第二十七章 戲弄(1 / 2)

王思柳答應給那位裝死的苦主追魂,於是抬腿走到他身旁,盤膝而坐,隨後轉頭朝著那位一直嚷嚷著要銀子的少年說道:“兄台,你這是要往哪裏去啊?你大哥即將起死回生,你不來見證一下這個神奇的時刻?”

那少年眼見事情不妙,剛想趁人不備溜之大吉,卻被王思柳抓個正著,旁邊有看熱鬧的鄉鄰越發覺得此事蹊蹺,見他這般反常,隨即上來兩個大漢,一左一右將他架了過去。

王思柳輕哼一聲,腹誹道:好戲開場了,沒有你在旁邊當觀眾我還怎麼演呢?

隨後她讓眾人稍稍遠離一些,將中間的場地空出來,故弄玄虛地誦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經文,其實就是把她還記得的歌詞摘了幾段背了一遍,然後睜開雙眼對剛才那個老人說道:“這位大叔,剛剛我已經念了生死咒,在他身上覆了一層結界,將他三魂七魄鎖死在身體裏,隻是主神混元已經離開身體,我要追回來得費些功夫,下麵你們要按我說的來做,不得擅自妄動,不然這位苦主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那老頭一聽不敢大意,神色緊張地說道:“一切聽公子安排。”

王思柳故作高深地點點頭,說道:“首先,我需要一份藥引——新鮮童子尿。要七歲以下小童,尿出體外不得超過一個時辰,還要一根結實的繩索,三四個壯漢一旁聽令。”

“童子尿?還得是新鮮的?”那老頭眉頭一皺,正尋思上哪找這玩意,扭頭一看身邊圍著看熱鬧的有五六個光屁股的小小子,還有兩三個婦人懷裏也抱著嬰孩,不禁喜出望外,對王思柳說道:“公子,您要的東西都不難,這童子尿也好找,你看這滿街跑的小子,隨便拎出一個,都能澆二畝地,隻是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沒有容器盛,這可如何是好?”

王思柳眉毛一挑,淡淡說道:“像這等重要法事,藥引是應該用至精至誠鑲有法咒的法器來盛放,才能保得藥效長久,隻是今日事發突然我也未曾準備,不過不要緊,沒有容器就直接尿到他嘴裏吧,隻要沒有外界汙染,效果一樣好。”

王思柳說完這話,清楚地看見地上那具躺了半天的屍體猛地抽了一下,心裏暗笑道:“舒舒服服躺了半天,也該讓你活動活動筋骨了,當然,活動筋骨之前先讓你活動活動腸胃。”

躺在地上的那位當然不知道王思柳的算盤,但也把她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心裏止不住地抱怨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碰到了這麼個難纏的主?錢沒掙到還要遭罪,早知道就不搶這裝死的活了。

正當他心裏惴惴不安之時,他明顯感覺到身邊聚攏了幾個人,耳邊傳來一個清晰而又蒼老的聲音:“冬伢兒,一會你就把尿尿到這個人的嘴裏,對準一點,別尿歪了,他就指著你這尿救命呢,喝進去的越多活命的機會越大,一會多尿點,聽到沒有?”

那光屁股的小男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一雙大眼睛骨碌碌地轉,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尿為什麼能救人?昨天晚上他也尿了,還尿濕了整張床,可他娘把他一頓暴揍,現在屁股還在痛,這個人為什麼昨天不死?要是昨天我也朝他嘴裏尿尿,興許娘就不會打我了,呃,我的屁股好痛!

這個光屁股的小男孩撅著嘴巴握好了自己的水龍頭,隻等那老頭吩咐就要開閘放水,可是等了半天,那老頭卻轉身對王思柳說道:“公子,不好辦啊,這小子不張嘴,藥引灌不進去。”

“無妨”,王思柳一邊說著一邊指了個壯漢說道:“勞煩這位大哥給我折一根柳條。”

那壯漢轉身而去,沒多久拿了根細長柳條回來,王思柳將它一分為二遞給身邊的兩個人,說道:“把他鞋脫了,用這個撓腳心。”那兩人互相望了一眼,麵露遲疑之色,王思柳卻是不容反駁地說道:“他的三魂七魄都在身體裏,隻是魂元飛了,用外力刺激腳底穴位身體就會有反應,按我說的去做,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不然可就全完了。”

那二人一聽這話也不敢怠慢,當即走到那家夥腳邊,扒了鞋子就開始撓,王思柳就在旁邊捂著嘴偷樂,小樣兒,我看你能撐多久!

不過讓王思柳意外的是這家夥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強,整整過了一刻鍾,愣是咬緊牙關,死活都不張嘴,不過,他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兩隻腳現在明顯已經繃成了弓形,腳麵上的青筋根根鮮明,隻怕再過一會兒就要爆裂開來,而他的兩隻手掌已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牢牢掐住了兩邊大腿,瞧他這架勢恐怕指甲都已經嵌進肉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