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家丁將趙懷清對張元佶的表白的事情敘述出來,所有人全都驚呆了,張元佶氣得臉紅脖子粗,衝著吳興罵道:“絕對是你小子在外麵敗壞我的名聲,要不然那姓趙的小子怎麼會找上門來?”
吳興知道事情原委後也是火冒三丈,回罵道:“你怎麼就斷定是我敗壞你的名聲?沒準是你自己不檢點,在外麵勾三搭四惹了風流債,要不然那小子怎麼指名道姓專找你?他怎麼不找十師兄?他怎麼不找沈家公子?”
“你還敢狡賴?那姓趙的說了昨天晚上才知道我是誰,昨天晚上你去哪了?十師弟跟我都沒出府,不是你又是誰?”
“你冤枉我冤枉得還挺理直氣壯的?我出去一趟就是敗壞你名聲?我吃飽了撐的吧?”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說誰能證明你跟這事無關?”
“柳旭知道,她能證明!”
“我不知道。”
吳興一腔怒火,全指著柳旭替他洗刷冤屈還他清白,結果聽到這四個字,讓他一口老血翻湧上來差點噎死自己。他悲憤地看著柳旭,呼呼喘著粗氣,心裏好像澆了瓢熱油似的,疼得他臉都擠在了一處,指著柳旭直哆嗦。
柳旭心裏也直哆嗦,暗中祈禱這家夥可別頭腦一熱嚷嚷出來,那可就捅了大婁子了,因此不等他再開口,趕緊說道:“我昨天晚上跟佩瑤妹妹在一起,我們哪都沒去,不信你去問佩瑤妹妹。”
柳旭一邊說著一邊朝吳興擠眼睛,同時小心觀察著吳興的表情,心裏腹誹著:這二貨可千萬別聽不懂是什麼意思,拜托你可一定要帶著腦子啊!
萬幸的是,吳興還沒有完全被憤怒衝昏頭腦,他一聽到‘佩瑤’兩個字,眼神就清亮了幾分,漸漸的氣息也喘勻了,隻是臉色依然不好看,嘴唇抿得死死的,離得近些好像還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過了好半天他抬頭望向李元佶,神色坦然地說道:“九師兄,你我師出同門,相交數載,雖然偶有爭執,也隻是切磋武功,在武學技藝上輪長短,我吳興雖然沒什麼大本事,稱不上英雄豪傑,但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斷然做不出背後詆毀師長的行徑,話已至此,我也不多說了,你如果非要打我一頓才解氣,那就來吧,我保證不還手,任由你處置。”
柳旭聽到這番話,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再看張元佶雖然臉上仍然氣怒難掩,可也不像剛才那般喊打喊殺了,於是她又一蹦一跳地來到張元佶身旁,溫聲勸道:“九師兄,你看十一師兄都這般說了,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大家都是一口鍋裏刨食兒,一張床上睡覺的兄弟,這麼多年的情分在這,十一師兄就算再沒分寸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事,你說對吧?”
張元佶冷言冷語道:“他幹不出這種事?難道是我無理取鬧,故意刁難同門師弟?在你們眼裏我這個師兄竟然如此不堪?”
“九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喂,你到底還打不打了?”不等柳旭解釋,吳興很是不耐煩地開口打斷,“你要是不打了,那我就不奉陪了。”說完就麵無表情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咣當’一聲踢開門又‘咣當’一聲踢上門,明顯是心裏不滿借機發泄。
張元佶一看他這副模樣難免火氣又湧上心頭,衝著吳興的房間罵道:“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你甩臉子給誰看呢?”說完,氣呼呼地也進了自己的房間,同樣是‘咣當’一聲踢開門又‘咣當’一聲踢上門,每響一下都震得柳旭一哆嗦,不過哆嗦歸哆嗦,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下來,至少暫時沒人會去刨根究底了,這個坑勉強算是填好了一半了。
當事雙方都回了房間,柳旭遣散了院裏的家丁,扭頭瞧見十師兄李慶陽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正看著她,讓她不由得有些心虛,咽了下口水很不自然地問道:“九師兄你今天是不是吃壞東西了?你這笑容看起來很不正經,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你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