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楊珞頗為意外,轉而又問道:“那師伯呢?也同意你這麼幹?”
“你師伯壓根就不知道!”柳旭見楊珞瞪眼瞧著她,遂又解釋道:“剛開始本小利薄,也沒賺幾兩銀子,自然不用跟師父講,後來手頭富裕了,我就想著把山莊原來的生意再盤起來,恰巧我家在杭州也有綢緞鋪子、茶葉莊,就派夥計去拿了點貨,沒想到還挺搶手,於是就一點一點做下來了,生意一大,每次去進貨就要派人護送押運,清平山莊這麼多習武的弟子自然是最佳人選,直到這個時候師父他老人家才發現我這個徒弟一直在不務正業。”
“那師伯知道後怎麼說?”
“能怎麼說呢?自然是把人都叫回去了,不管我是如何動之以情,誘之以利,老頭子通通不理會,沒辦法我隻好花高價從外麵雇了人來押運。”
“雇的人?可靠嗎?”
“自然不可靠了,一共走了三次貨,結果被劫了兩回,這幫孫子隻管拿錢,遇到劫匪跑得比兔子還快,要不是我自己的手下拚命護著我,我早就見閻王了。”
楊珞一聽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不過轉瞬又察覺不對,追問道:“後來呢?”
“第二次遇襲的時候分外凶險,差一點真的就小命不保了,千鈞一發之際,師父他老人家從天而降,救我於危難之中,我感念師父的救命之恩,從此視師父為再生父母,願意做牛做馬,任其驅使。”
啊?楊珞一時沒反應過來,柳旭瞟了他一眼,苦笑著說道:“實際情況是我被人打劫而且還連著兩次心裏很惱火,這才意識到自己武功太差,根本上不得台麵,於是就求了師父教我武功,軟磨硬泡投其所好,廢了好大一番功夫老頭子才肯答應。”
楊珞這才釋然,剛要說話,又聽柳旭咬著牙恨恨說道:“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發現,這是老頭子的一個陰謀,打劫我的那兩夥人都是他安排的。”
楊珞不解:“這又怎麼講?”
“你知道我手下這幫兄弟最是會打探消息,憑著一點線索從別人嘴裏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本事。有一天螃蟹跟我講,他發現有人在鄰近的縣城低價售賣我們被打劫的貨品,幾番明察暗訪,最終所有線索彙集到八師兄齊鴻軒身上,八師兄是山莊管事又是老頭子的心腹,一聽是他我就猜到這事準跟我師父脫不了幹係,於是呢,我找人把八師兄給灌醉了,趁他沒防備的時候,把他肚子裏那點事全給勾出來了。”
“那師伯這麼做是意欲何為?”
“據八師兄所說,老頭子覺得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奈何我不學無術,隻想著賺錢做生意,對研習武功一點興趣都沒有,令他老人家很失望,為了迫使我早歸正途,不要虛度光陰,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
楊珞的表情有些糾結:“這……這……這有點……”
“你也覺得很過分是不是?所以我生氣是理所應當的對不對?那我做出一些舉動也是可以理解的對不對?”
“你做了什麼?”楊珞聞言瞬間警覺起來,按照他對這丫頭的了解,一準兒不會有什麼好事。
柳旭撓了撓鼻頭,不以為意地說道:“也沒幹什麼呀,就是趁著我師父和幹娘一起出門的時候,找了兩個小乞丐,抱著我師父的大腿喊他爹。”
“啊?”楊珞頓時又瞪大了雙眼:“那後來呢?”
“後來嘛,老太太當時就給了老頭一耳光,然後追著我師父跑了半條街,之後嘛,大概有半個月他老人家的臉都是腫的。”
“這……這……”
“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師父被我幹娘修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老頭子早就習慣了,要是幾天不挨頓揍,興許心裏都難受。”
話音一落,就見楊珞扶額大笑起來,片刻後,楊珞又問道:“你這麼幹,師伯他老人家就沒發覺嗎?”
柳旭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番:“應該是知道吧,因為之後我每天練功的時間都延長了一倍,估計是老頭子氣不過,存心給我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