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珞接下來說的什麼,柳旭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隻覺得像喝了蜜一樣甜到心底,望著楊珞傻兮兮地笑,讓楊珞不禁莞爾,好想將她納入懷抱肆意憐惜,可眼下這地方容不得他放肆,隻能默默念著‘來日方長’,將心底的躁動暗暗壓製住。
男女有別,又是在別人府上,容不得他們長時間交談,柳旭身邊的丫鬟都是楊珞派來的,楊珞交代她若是有事隻管派人去傳信,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隨後,兩人依依不舍地回到各自該待的地方。
柳旭回來時見眾人依舊如剛才一般聽戲的聽戲,聊家常的聊家常,根本沒人注意到她,暗暗鬆了口氣,端起茶碗剛喝了口茶,就聽見王念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剛剛去哪裏了?”
柳旭嚇了一跳,手一抖,半碗茶水抖落,浸濕了衣服,慌亂擦拭了一瞬,才回道:“屋子裏有些悶,出去透口氣。”
王念慈皺著眉頭:“怎麼慌手慌腳的?”
柳旭噘嘴抱怨道:“誰叫姐姐突然跑過來,連個聲音都沒有,嚇人家一跳。”
王念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每次我說一句,你都有十句等著我。你老老實實待著別亂跑,今天客人多,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保不齊會遇到外院來賀壽的,萬一遇到舉止輕浮的,傳出去對你的閨譽有損。”
柳旭很聽話地點點頭,王念慈臉色微霽,重新又回到她婆婆身邊伺候。
柳旭重新坐下,想著剛才與楊珞相處的情景心情格外好,連台上那些哼哼唧唧讓她頭疼的戲詞都不覺得聒噪了,口中還小聲地跟著哼唱起來。
又坐了一個多時辰,柳旭喝了幾碗茶水有些腹脹,便叫了個小丫鬟帶她去官房,等出來的時候,另有一個略年長的丫鬟匆匆跑過來問道:“姑娘可是王家的二小姐?楊家長房的七老爺派人來傳話,說是有要緊事要知會姑娘,請姑娘到知春閣走一趟。”
柳旭有些納悶,不是才剛見了麵嗎?怎麼又有事要說?雖然不解還是讓那丫鬟領她去了知春堂。
七拐八拐走到一個僻靜的小院,院內種滿綠植很是清幽,院後緊鄰著後花園的望春湖,推窗而望,波光粼粼,甚是賞心悅目。柳旭在知春堂內轉了一圈,瞧著陳列擺設不像是有人常住在此,倒像是書房,房間打掃的整潔幹淨,香爐裏燃著不知名的清香,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卻令人心曠神怡,疲憊頓消。
此時知春堂內空無一人,柳旭便問那丫鬟:“七老爺人呢?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那丫鬟回道:“奴婢隻是奉命傳話,其餘的也不知情,也許七老爺被事絆住了,要稍遲些再過來,姑娘不妨坐下來等吧,奴婢去給姑娘端些茶水點心。”
看來也隻能如此了。
不一會兒,那丫鬟端來茶水點心,可不知怎的進來時腳下一絆,手上的托盤沒端穩,全都潑在了跟著柳旭過來的貼身伺候的丫鬟彩菊身上,令她半邊衣衫全部淋濕,很是狼狽。
那丫鬟大驚失色,連連告罪,柳旭見狀隻得讓她帶了彩菊去更衣,自己留在房間裏等著。
那丫鬟領著彩菊出去沒多久,進來兩個八九歲的小丫鬟將汙穢打掃幹淨,又給柳旭重新上了茶,隨後關上門退了出去。
柳旭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始終不見有人進來,心裏越坐越煩悶,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很不舒服,漸漸地連氣息都有些不穩,猛然間柳旭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似乎身體越來越不受控製,她下意識地想要離開房間,可剛起身便覺得一陣眩暈,四肢發軟使不出力氣,身體燥熱難耐,一股莫名的氣息在身體裏亂竄。
柳旭搖搖晃晃走了兩三步便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恰在此時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柳旭仰頭一望,正是楊珞,心中歡喜得說不出話來。
楊珞看見攤在地上的柳旭卻是一驚,此刻的她麵色潮紅,眼神勾人,一舉一動都帶著媚態,風情萬種地散發著女人獨有的魅力,隻一眼就令人心跳加速,舍不得離開。這分明是中了春藥才有的狀態。
誰幹的?
楊珞疾步走到柳旭身邊,剛開口問了句:“出了什麼事?誰帶你來的這裏?”
柳旭已迫不及待的撲入楊珞懷中,含上了他的唇,熱情似火的想要將他融化,一邊吻著一邊撕扯著他的衣服。
甜美的氣息縈繞鼻間,欲望之火直衝心底,一瞬間楊珞被撩撥得也有些心猿意馬,抱著柳旭的雙手像黏住了一般,舍不得離開,但是眨眼間楊珞就清醒過來,抬頭一打量便看到那冒著青煙的香爐,神色一暗,飛奔過去將香爐熄滅,再轉身時,發現柳旭已經衣衫盡落,隻有肚兜還掛在胸前,春色妖嬈,令人血脈噴張,玲瓏有致的身體盡數落入楊珞眼中。
眼前的風景旖旎誘惑,可看在楊珞眼中卻是說不出的憤怒,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算計他的人,這是對他赤裸裸的羞辱和挑釁。
顧不得多想,眼前當務之急要帶著柳旭離開這裏。
楊珞手忙腳亂地將柳旭包裹好,剛把她抱起來,忽然有人推門而入,那人一見到衣冠不整的兩人立刻尖叫出聲,楊珞心頭怒起,大喝一聲,將那人趕了出去,可不到片刻,楊珞與人私通的消息就像狂風過境一般,傳遍了許府的角角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