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後,經過葉長青和幾位同僚的費心調教,這批新兵的作戰水準突飛猛進,團隊協作能力呈直線上升,幾次比武演練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柳旭對此深感滿意,親自設宴答謝這十二位教官,並有貴重禮物相送,教官們受寵若驚,對柳旭更加尊崇,教授技藝時也更加耐心仔細,幾乎是將看家本領傾囊相授,沒有一絲敷衍之意。
這一日葉長青拿著剛剛定好的訓練計劃去向柳旭彙報,一進營帳,發現她正翻箱倒櫃在找東西,便問道:“你這是遭了賊了?怎麼弄得這麼亂?”
柳旭抬頭望了他一眼,隨意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片刻後,柳旭興奮地叫了一聲:“找到了。”
隨後便見她捧著一個鑲著螺鈿的黑漆木盒笑滋滋地走過來。
葉長青便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值得你這麼大費周章找出來?”
“是一套軍陣演列的木偶,一共三十六個,雕工特別出色,除了小了點,幾乎跟真人一樣。”
葉長青一聽來了興致,打開一看,果然是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問道:“這工藝比宮裏的也不差分毫了,你從哪裏淘換來的?”
“土匪窩裏撿的。”
“啊?”
柳旭嘿嘿笑道:“上次打鐵虎門的時候弄回來的,估計是他們家的少爺或者小少爺玩過的,我瞧著還算精致就留下了。前兩天十師兄送物資過來,說九嫂,就是徐家的大小姐生了個兒子,我正發愁送什麼見麵禮給我這小外甥,就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套木偶,回頭讓人捎回去。”
“你師兄喜得貴子你就送一套木偶啊?這也太寒酸了吧?”
“我怎麼會那麼小氣?那是單獨給我小外甥的,你沒看旁邊那一堆禮物嗎?那才是給九嫂的。”
葉長青扭頭望向那堆禮物,卻一眼瞧見了一支玉笛,就是當初柳旭送給他卻被他退回去的那支,瞬間心中一跳,支吾著說道:“那支玉笛……也……也……也送出去?”
柳旭看了一眼搖頭說道:“那倒不是,九嫂不通音律,不喜歡這些東西,我是閑著無事,隨便玩一玩。”
“哦。”
葉長青便沒再多話,眼珠子卻是骨碌碌轉個不停,隨後便聽柳旭問道:“怎麼?你喜歡?那送你好了。”
“啊?”葉長青一臉詫異:“送我?”
“不想要嗎?你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我是有點受寵若驚。”
葉長青像捧著自己的心一樣捧著那支玉笛出了柳旭的營帳,一直回到自己的住處都還感覺像做夢一樣,對著那支笛子不停地傻笑。
這可是她送給我的頭一件禮物,我當像珍惜自己的命一樣好好珍稀它。這應該算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了吧?那我是不是也該……
送走了葉長青,柳旭叫親兵將那堆禮物收好,一起去了十師兄李慶陽的住處,卻不料撲了個空,房間裏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問了侍衛才知道李慶陽去了藥房。
柳旭心中不禁一愣:師兄生病了嗎?昨天晚上還吃了一隻烤羊腿呢,難道是撐著了?
柳旭一邊想著一邊往藥房走,到了地方一眼就瞧見李慶陽正拿著小鍘刀鍘藥材,一邊忙著手裏的活還一邊跟宋蓮心說話,而宋姑娘則滿臉嬌羞地看著他,眼裏滿是濃情蜜意。
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好像還很熟絡,柳旭心裏很是奇怪,剛要出聲打招呼,可是眼睛一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悄悄找來個雜役,問道:“我師兄怎麼會在這裏幹活?他跟宋蓮心很熟嗎?”
那雜役答道:“張大夫要用清晨潔淨的湖水煉藥,幾位姑娘每天輪流趕車到五裏外的一條小溪去取水,那天輪到宋姑娘時遇到了幾個流民,要對她行不軌之事,碰巧李爺押運物資路過,救了她一命,把她安全送了回來,然後李爺就每天過來跟宋姑娘聊天。”
“每天?”
那雜役點點頭:“每天。”
“聊天還幹活?”
“對,李爺把宋姑娘手裏的活全幹完了,搶著幹。”
柳旭聽完愣了一瞬,轉瞬又笑出了聲:“我們山莊好久沒有辦喜事了,見麵禮要提前備起來了。現在還單著的……看來我也該關心關心八師兄了,都一大把年紀了,他怎麼不著急呢?”
過了幾天,柳旭跟同僚喝酒的時候劃拳又是慘敗,她實在是不想再被灌酒了,遂提議幾人來一場蹴鞠比賽,答應如果再輸的話就去大同把最紅的戲班請來給大家助興,幾位將校一聽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同意。
第二天下午,幾人如約來到校場,請了徐昴做裁判,各營的士兵閑來無事都來瞧熱鬧,稍稍熱身之後,開始比賽。
大家雖然都是行伍出身,蹴鞠並非專業,可場上的這幾位身體素質極佳,靈活凶猛各有特點,搭檔之間的精妙傳球和隊友之間默契戰術運用,令整個比賽的精彩程度比專業的蹴鞠表演還要好看,賽場上不時爆發出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