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被淩喬嘴裏無意識吐出來的一個嘛字晃了神,語調微微上揚,包含著她此刻的情緒,焦急、擔憂、自責,竟然還帶著無意間帶出來的小撒嬌。
撒嬌?
錦瑟的嘴角斜斜地朝上勾起,思緒溫軟,帶著對淩喬的隱隱縱容。
的確是縱容的,要不然以錦瑟的能力,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他必定是會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又怎麼會讓人窺探到其中的一二呢。
然而,淩喬此刻看到了,小女生以為是自己的靈活奏了效,正為自己暗自喜悅呢,卻又被錦瑟胸口的傷痕給撩撥了心緒。
“為什麼這麼嚴重了還不叫人來看看,要是……”後麵的話被她掩在了咬住的唇齒間,她害怕說出那樣的話,仿佛隻要她說了,就會變成事實一般。
她顫抖著手,想要去撫摸,卻又害怕自己的手會再次觸痛了錦瑟,手指又被她一根根地蜷縮了起來,而後又因為心底裏泛起的痛意又再次一根根地攤開來,躑躅徘徊在空中,不敢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是什麼讓她的情緒如此糾結不安呢?
哦!
她心想,應該是水幕遮迷了她的雙眸吧,所以她才會不敢這般倉促行動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在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秀氣的兩家上掛著兩條水痕,他俯下臉,唇瓣輕觸,從淩喬的臉頰上滑過,一點點地吻感了她的淚水,清淺的嗓音中裹滿了心疼,“乖,不哭。其實並沒有你看到的這麼嚴重,隻不過是昨晚泡了些水,一會兒處理一下就沒有關係了。你看我依然跟過去一般的生龍活虎。”
為了驗證自己話語的真實性,他還抬起雙臂在空中劃動著。
“別亂動。”淩喬一把按住了錦瑟的手臂,瞪圓著雙眸嗬斥道。
然後,也忘記了自己來浴室的初衷,拉著他往浴室外走,邊走還邊不忘喃喃自語著,“這房間內不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嗎?快拿出來,我幫著你處理一下。”
錦瑟任她拉著自己的手臂,故意放緩了腳步,視線緊緊地凝注在他們交纏的手指上,眼眸溫柔繾綣,心中像是開出了一朵朵歡喜的花,芬香滿園。
是啊,他怎會不歡喜呢。
這可是他的滾滾第一次如此主動地牽起他的手,那樣緊致的程度,就好像深怕她一個小心,就會把他弄丟了一般。
不,不會丟。他怎麼舍得再把她弄丟呢。
突然,淩喬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她似乎對自己剛才的提議並不滿意,她拉著他轉身往門外走,“算了,我看你這個傷口在家裏隻怕也是處理不好的,還是直接去醫院吧,那裏設備齊全,醫生技藝高超,肯定能給你更好的治療。”
在淩喬的手剛要觸上門把手的時候,這一次拉挺彼此的卻換成了錦瑟,他享受她為他擔心的樣子,享受她心心念念為他牽掛的樣子,可是他卻一點也不享受她的美好被人窺探的樣子,甚至可以說他厭惡極了男人如狼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