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才剛伸出去,半路就被錦瑟給截住了,“你現在不能碰涼水。”
說著,將淩喬往旁邊一推,自己打開水龍頭,動手清理了起來,沒有一絲嫌棄的意思,倒是弄得淩喬有些不好意思了,絞著手,低垂著雙眸,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不是說胃口很好嗎?還不回去繼續吃?”錦瑟轉眸看向仍呆傻地站著的淩喬說道。
“那還不是怪你。”淩喬驀地梗了脖子瞪著錦瑟,“要不是你這個烏鴉嘴,說什麼靈什麼,何至於我會嗆到啊。現在,被你搞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了,還怎麼吃得下啊。”
淩喬這句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隻是想在嘴上扳回一城。
但此時聽在錦瑟的耳朵裏,尤其是這樣一個正在不斷自問的錦瑟的耳朵裏,竟然就變了味兒了。
他洗幹淨了手,臉上突然沒有了剛才的笑意,正轉過身子,麵對著淩喬,將淩喬交握的雙手捧在了手中,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這樣看著她,眼眸越來越深。
淩喬突然有些害怕,心一抖問道,“怎,怎麼啦?”
“沒什麼。”錦瑟也像是因為淩喬的話,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將氣氛拉得太緊張了,他伸手拂開淩喬額際的碎發,“就是想問問你,跟我在一起你會後悔嗎?”
“怎麼啦?怎麼突然這麼說?是不是出什麼事情啦?”淩喬驀地抓緊錦瑟的手,緊張地問道。
“傻瓜,有我在怎麼會有事情發生呢。就是突然想問了,所以才問的,想聽聽你對我的感受。”
淩喬聽到錦瑟這麼說,一顆心這才慢慢地鬆弛了下來,“那就好,以後別有事兒沒事兒的盡問些奇怪的話,要是我真的後悔,就不會下定決心跟你在一起了。再說了,你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也怪嚇人的。”
“是我疏忽了。”是啊,怎不是他疏忽了呢,若不是疏忽,像他這種經曆過血雨腥風、大風大浪的人,一顆心怎麼就像是海浪上的帆船一般這般的動蕩了呢。
他知道這一切還隻是個開始,若是不盡快解決了自己身邊的那些勢力,未來以後,可能會遇到的事情隻怕會更多。
那時候他又該如何呢?
所以此時他最應該做的不是害怕她受到傷害,而是要盡快地去排除了埋伏在他們周圍的那些不穩定因素。
淩喬避開了錦瑟環過來的手臂,帶著探究的眼神一臉關切的看著錦瑟,“你今天很奇怪。”
“又在胡思亂想了。”錦瑟曲起手指,在空中在未落在淩喬的鼻尖上。
淩喬的頭一縮,又再度給避開了,卻是伸出手捧住了錦瑟的手,將他的手指一寸寸地攤開來,然後又將自己的手掌放入他的掌心,指腹輕輕地滑動間,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滑入錦瑟的指縫,與他十指緊緊地扣在一起。
於是,她拉起了他們緊扣的手指緩慢地舉到了錦瑟的麵前,“看到了嗎?我們現在是同體,我們是要以這樣的姿勢走完一生的人,所以我們之間不應該有所隱瞞,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了,很多事情我都可以跟你共同麵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