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淩喬就從隨身的那個包裏摸出了手機,滑亮了上麵的屏幕。
錦瑟平日裏挑選這些屬下的時候,都是很嚴格的,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各個身手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但是他們每個人在進入正式工作前,都需要簽署一張協議。
與其說這薄薄的一張紙是協議,還不如說是一張生死契約,他們堵上的不僅僅是直接的生死,還有家人的生死。
道上的人都說錦瑟冷血無情,說他就是惡魔的化身,是地獄裏來的冥王,能夠在人無聲無息毫無反應的時候,奪取人的性命。
他甚至是在直接的軍營裏也定下了近乎無情的規矩,尤其是對那些犯了錯誤的屬下,他從來都不會講情麵。無論造成那樣結果的原因是什麼,他都會按照規矩來辦事,大家都說他是冷麵閻王。
可即使是這樣,幫會中也隻出現過一次按章辦事的事情。
似乎每個人都對錦瑟忠心耿耿根本不需要出現殘暴血腥的場麵。
如今,淩喬說他辦事不利。
淩喬是錦瑟的什麼人,在他身邊的人全都是聰明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眼睛,又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淩喬的一句話已經是判了他一半的死刑,死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真的已經不算什麼,若是錦瑟不願意給他一個痛快的,將他逐出幫派,先不說以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用他,若是道上得到了消息,所他失去了庇護,那麼他以後的生活不止是陰暗,簡直是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了。
他們的規矩和顧忌,淩喬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看到保鏢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上來看,她知道自己的話多少是對這個保鏢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了。
果然,那個保鏢聲音也變得沒有剛才那麼流暢了,“淩……淩小姐,您……您不是說……沒受傷嗎?現在怎麼?”
“質疑我的話?”淩喬尾聲清爽地上揚。
“不,不是,屬下不敢,屬下沒有這個意思。”保鏢聽到淩喬的話,馬上垂下了頭做認錯狀。
淩喬為了增加效果,聲音中帶著微微的控訴與憤然,“剛才那樣的情況,再說你們那樣的架勢,誰都會被嚇懵啦,沒有感覺到痛,也是人之常情啊。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給你看看。”
說著,一絲狡邪的光從淩喬的黑眸上一閃而過,快速地消失於無形。
她躑躅著,手指扣著襯衫的下擺,似乎有些為難,又有些估計地說道,“不過,那個地方有點隱蔽,我是沒什麼關係啦,要是被你們錦總知道了,想必你們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好過。”
那保鏢一聽這話,連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道,“不,不用,我們當然相信,當然相信。”
“那好吧,回去,帶我去找那個小孩。”淩喬手一鬆,身體再度朝後麵一靠,輕快地說道。
被逼到這個份上,保鏢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一陣陣地發緊,感覺自己真的是伸頭也是一刀,這縮頭也是一刀,完全沒有了退路。
這個淩小姐,表麵上看著溫溫婉婉的,像是一個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女人一般,但是他現在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她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車廂內冷氣已經開到了最大,為首的保鏢坐在副駕駛座上,帶著白芒的冷氣直接噴灑在他賁起的肌肉上,但是汗還是如下雨一般地順著肌肉的凹處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