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淩喬叫住了端花的傭人,“吳管家呢?”
“從昨天下午開始到現在就沒見到吳管家的身影了,去她房裏找了也沒有,我們也在找她呢。”
若不是平日裏吳管家立下規矩,隻怕是早已經亂成了一團。
雖然此刻有條不紊,卻也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所以早晨大家也是沒少找吳管家,此時被淩喬一問,這個傭人便更加的心中沒了底。
再度聽到樓上傳來開門聲的時候,傭人雙手一扣,緊抱著花瓶,朝著淩喬躬了躬身,退開了。
大家也都知道最近的錦瑟真的是不似過去那般的疏冷淡漠了,似乎也比以往更加的親和了。
但是他身上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絕然於世的氣質,卻仍然震懾人心,仍然不敢讓人輕易的靠近。
錦瑟走過來站到淩喬身後的時候,淩喬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吳管家不在。”
錦瑟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般,一直往下沉,但是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牽起淩喬的手往客廳走,“她有事去了。”
“她會有什麼事?”
錦瑟看出了淩喬眼中的依賴,“私人的事情我不便過問。”
淩喬的情緒就像是正午的太陽,爬到最高點,突然就這樣Duang的一聲,又從最高點跌落到了穀底。
這樣的情緒,注定一天都沒有什麼好心情。
淩喬本是想要自己上班,但是錦瑟說第一天上班,他要親自送。
於是一個早晨,兩個人各懷著心事上了車,三輛黑色的奢華轎車,朝著BT公司進發,又在遠遠的轉角還有著兩三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淩喬一個人拿著包,便要下車。
錦瑟叫住了淩喬,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銀質的掛件,這個掛件款式很簡單,或者說真的是有點醜。
粗粗的鏈子下麵掛著一塊磨出棱角的方形墜牌,有意義的是上麵刻著一個“瑟”字。
錦瑟將鏈子從淩喬的脖子上繞過,在背後扣上的打扣,聲音低沉卻帶著幽怨的回憶,他說,“你第一天上班,我想了很久該給你送些什麼,奢華的東西你是斷然不會要了,所以就想著那就送個樸素點的吧。這根鏈子是我出生的時候就一直戴在身邊的,曾經也被我扔過很多次,卻到如今還在我的身邊,我想它便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的,我想送這個給你應該是最有意義的,還希望我家的滾滾不要嫌棄才是。”
“嗯,真的是很醜。”淩喬看著那塊看起來有些暗沉的墜牌,視線已經模糊,她僵直著背脊,固執的不轉頭。
錦瑟也不勉強,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去吧,晚上下班後接你去慶祝。”
“好。”淩喬的手指絞著包帶,那樣的緊致,竟然透出了森白色。
目送著淩喬下了車,在確定四名穿著便服的保鏢都到位後,錦瑟這才放心地關了車門,溫潤的視線像是被這車廂內的暗沉染了色,迸射出了冰冷的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