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回頭,隻見身後的切原赤也已經抽出三支羽箭,彎弓扣弦,對準了纏鬥的真田和跡部。
“切原,你幹什麼?”柳生色變,厲聲喝問。
“哼哼,我助真田大人一臂之力吧。”切原桀驁而鄙薄的冷笑著,把弓弦拉得更滿了。
“你別亂來!真田大人最惱恨旁人助陣。”柳生按住了切原的手腕,“國主此次讓你隨真田大人曆練,你可不要惹事!”
“真田大人可是號稱‘立海第一勇士’呢,我可不想看著立海丟臉!”切原話音剛落,手指一鬆,三支羽箭連珠發出。
真田覺得頸後發絲飄動,淩厲的破空之聲已近在耳邊。微偏過頭去,眼角立即捕捉到了三道黑影。
“當心!”真田幾乎想也不想,一聲喝叱脫口而出,同時撤開手中佩劍,挑向那三支從自己臉側擦過,疾如流星的直奔跡部而去的羽箭。
跡部沒有想到真田會突然撤劍,失去阻力的戰刀更加迅疾的劈向真田的肩膀。
隻聽叮叮兩聲輕響,夾雜著一個沉沉的悶哼,跟著是是淒厲的馬嘶。
兩隻羽箭被真田挑落塵埃,而剩下的一支,卻紮進了跡部□白馬的脖頸,而跡部的刀頭,已在真田的肩膀和上臂之間,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一時間,冰帝和立海兩軍陣中,同時爆發出驚恐的哄叫,“世子!”“真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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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跡部的戰馬發出一聲悲鳴,發狂似的,朝兩軍對壘的右翼奔突,跡部連連勒韁喝叱,戰馬隻是越奔越快。
接二連三的突然變故,跡部單人單騎在自己眼前,變作一個越來越遠的黑點,仿佛隨時會被吞沒在著黑雲壓城的天地間。
湧上心頭的憂懼不容真田多想,劍柄在“黑焰”的臀部一拍,緊緊尾隨著跡部,追了上去。
榊太郎心中萬分焦灼,可是多年的征戰經驗,不容他此刻擅離軍陣,隻好馬鞭一指跡部和真田的背影,吩咐身邊的樺地,“樺地,保護世子!”
“是。”
跡部剛剛打馬離去,冰帝陣營的後方,又傳來一陣嘩動,夾雜著散亂的馬蹄和兵器相撥的聲音。
“怎麼回事?” 榊太郎回頭厲聲喝問。
“榊大人,榊大人,不好了——”一名冰帝武將從軍陣從衝了上了,喘熄不已,神色驚慌,“立海,立海的伏兵,從後方殺過來了!”
“什麼?伏兵?怎麼可能?” 榊太郎勃然色變,抬頭遠眺,果然,冰帝軍隊的混亂攢動,已經迅速的從後軍蔓延上來。
“立海的伏兵,是從玉林國境內殺過來的!”
“玉林國!”榊太郎咬牙,心中立時了然。想來,立海的軍隊是取道剛剛背叛冰帝的屬國玉林,怪不得此前毫無聲息。
畢竟榊太郎是身經百戰的宿將,悔恨氣惱也隻在片刻之間,便斷然下令,“冥戶亮,我命你你為後軍主將,以第四隊為界,改作前軍,抵禦立海的偷襲。其餘各隊堅守其陣,不得擅變!”
同時,立海的軍陣內部,也掀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喧嘩。
“柳生大人,你看,冰帝那邊好像不太對勁?”切原赤也遙指冰帝陣營。後方塵土飛揚,旗幟交錯,忽然他大聲驚呼起來,“矢車草戰旗?柳生大人,是國主的戰旗!”
“國主?怎麼可能?”柳生比呂士驚疑不定。幸村國主身體孱弱,素來深居簡出,怎麼可能率兵出征?而且出征之前,真田大人也未曾說過,國主會親自率軍夾擊冰帝。
可是,那青空之下烈烈招展的,的確是除了特許真田弦一郎之外,隻有國主才可使用的矢車草戰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