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那個佯裝鎮定的女人。
左清璿的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
她在心裏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慌,這場考試無可避免。
她必須上場。
左清璿努力甩開擾亂她的思緒,她必須要冷靜。
她一遍遍做著心裏建設。
即使她現在被憤怒嫉妒失望被各種情緒衝擊,也要穩住心緒。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考試開始。
左清璿拿出刻刀開始雕刻手中的木頭。
她的動作在後麵的大屏幕上放大,讓在場的每一位觀眾都能的清晰。
左清璿的手在顫抖。
她無法專注的考試,無法集中注意力。
因為她感受到了評選席上的目光。
她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但屬於莫鸞的目光格外明顯。
那個女人盯著她,用她漫步心經又掌握一切的目光“欣賞”著她。
左清璿緊咬著牙齒。
努力催眠自己,不要管她,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去注意。
隻管考試,這場考試一定要順利完成。
哐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傳遍了會場的每個角落。
左清璿愣住了,她看著掉在地上的刻刀宛如看到了什麼凶猛的野獸。
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椅子呼劃拉出更大的聲響。
在安靜的會場裏格外清晰。
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怎麼回事?”
“藝術館的雕刻師竟然在考試的時候掉了刻刀,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觀眾台上的老人搖搖頭。
“對啊,說什麼二十幾歲就進入藝術館,肯定是僥幸進來的。”
“心性也不穩,刻刀已經掉了,再拿起來繼續就行了,也算是冷靜處理,可她竟然嚇的站了起來。”
“臉色都變了,都說藝術家融入自己藝術後,就感知不到旁人了,她顯然沒有進入狀態。”
“對,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狀態。”
“手都是抖得。”
“估計是因為大小姐之前的幾次點評嚇到了。”
“嗬,大小姐雖然言辭犀利毫不留情,但每次都說在點上,能得到她的幾句點評,算是她的幸運。”
“就是,竟然緊張成了這樣,太年輕了啊。”
“哎,你們這話就說錯了,這與年不年輕沒關係,大小姐才多大,她心性就挺穩的。”
“確實,大小姐表現出來才能沉穩,讓人一時間忘了她的年紀。”
“藝術館吹的天花亂墜的雕塑家在大小姐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她怎麼能和大小姐比,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
議論聲漸漸大了,站在台上的左清璿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議論聲。
她愣愣的站著,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
整個人好似懵了,反應不過來。
但她的腦子很清楚,那些人在使勁的誇莫鸞,貶低她。
太吵了。
他們知道什麼,這個女人是厲害,但她懂木雕嗎,你們就使勁吹?
左清璿氣的咬牙切齒。
她忘了自己因為注意力不集中而掉了刻刀。
忘了自己因為這個重大的失誤驚得站了起來。
她此刻滿耳朵都是對她的侮辱和對莫鸞的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