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抱住了頭，麵色蒼白很難受的樣子。
很快整個人又平靜了下來，前後不過幾秒鍾。
“你還好嗎？”莫鸞緊皺眉頭，伸手摸他的臉，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
荀劫抬眼，雙眼黑沉幽深，似有風暴在盤旋，聲音陰邪乖張：“剛剛出來的是誰？荀後還是荀福？”
莫鸞剛想回答，荀劫反應過來自己坐在輪椅上。
舒了口氣，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是荀後嗎……”這幾個字倒像是安撫自己的情緒。
“身體還難受嗎？”莫鸞問。
“手腳有些虛浮。”荀劫抬眼，對上了莫鸞深沉複雜的雙眼，皺了皺眉問，“怎麼了？”
“是我該問你們怎麼了。”莫鸞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荀劫沉默了一會兒，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莫鸞沒有回答，盯著他看了幾秒問：“誰是主人格？”
荀劫瞳眸擴大，下一瞬整個人變得陰沉，他從輪椅上起來。
身高立刻壓過了莫鸞，黑沉的眼睛盯著她問：“誰讓你這麼問的？”
莫鸞道：“你覺得會是誰？”
荀劫胸膛起伏了幾下道：“荀後是主人格，我和荀福是副人格，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莫鸞沒有繼續問，鳳眸裏沒有半分散漫，荀劫被她認真的眼神看有些繃不住。
莫鸞道，“人格之間發生矛盾，影響到的是這具身體。”
她轉過身離開，“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活著，就應該達成共識。”
荀劫幾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你把話說清楚。”
莫鸞沒有轉身，“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生氣了。”
莫鸞不說話，扭開了手腕離開。
荀劫看著她的背影，心髒抽痛了一下。
“莫鸞。”
他幾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懷裏，“你為什麼生氣？說清楚。”
莫鸞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你嫌棄我們這種病了？覺得麻煩了？”
“荀劫！”莫鸞推開他，“你是這樣認為的？從我認定我們的關係開始，就已經把你們當做親人了，可你們……”
荀劫深沉的黑眸宛如濃墨，“我對你的愛是真的，我也把你當親人，唯一的親人。”
莫鸞道：“那你知道我很擔心你們的病嗎？你們不讓我管，那我就不管，可是放任的後果已經來了。”
荀劫道：“沒有後果，十幾年都過來了，剩下的幾十年一樣能過。”
莫鸞想說什麼，他打斷她接著道，“而且，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一輩子與副人格共存，一樣健健靠靠的活到老。”
莫鸞道：“所以你們就打算騙我一輩子？”
荀劫眼眸微縮，握住她的肩膀，“你知道什麼了？”
“姐姐，你們偷偷在這裏幽會啊？嘿嘿。”
莫鸞和荀劫同時扭頭，路野連忙捂住眼睛，“我尿急，我沒有偷看的意思，我走了。”
少年捂著身體小跑著去了衛生間。
“啊對了。”他探出頭，“斂二哥哥他們在找你們呢。”說罷，又把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