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黑烏烏的雙眼看著麵前的女孩。
她的表情沒有變。
但這一刻，他的心裏很清晰的浮出了一抹痛。
這痛慢慢的擴散蔓延，傳遍全身。
比以往哪一次都要明顯而猛烈。
他再次努力辯解：“我……我怕你誤會，我不喜歡別人挑撥我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不需要挑撥。”
少年有些頹然的鬆開了她的手，臉色蒼白地看著她。
好半晌，嘴唇蠕動說出幾個字，“所以，你現在相信誰？”
莫鸞閉了閉眼，“小野……”
這兩個字很輕，看似沒什麼重量，其實蘊含了她複雜的心情和痛心。
路野雙手攥緊，壓抑著情緒道：“姐姐，我對你的真心你感受不到嗎？你怎麼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不相信我了？你剛剛明明說對我無條件相信。”
莫鸞表情平靜，道：“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是真心的，所以，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人知道她平靜的表象下，是怎麼樣的一番冰火兩重天。
麵前的這個孩子是她無條件寵了多年的弟弟。
這個真相對她的打擊有多大，沒有人能體會的到。
“姐姐……”路野臉色蒼白，嘴唇蠕動，“我，我……”
“說實話！”
“因為我愛你！”
少年突然大聲說，淚光閃爍的雙眼失去偽裝後變得陰鬱而瘋狂，所用的情緒再這一刻爆發，再無遮掩。
他盯著她說：“不是姐弟之間的愛，是男女之間的愛。”
他終於把這個無人知道的秘密說出來了。
與此同時，成斂一也到達了控製室。
路野的胸膛起伏的厲害，“我不想要姐弟的愛，我曾經想過，你不接受我也沒關係，我們兩個維持這種可笑的而關係相依為命一輩子也是可以的，偏偏你喜歡了別人！”
他因為憤怒和心痛表情變得扭曲，“你知道當我知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是什麼感受嗎？姐姐，我在你身邊十年，你怎麼能輕易接受別人？”
莫鸞驚愕的睜大眼，愣愣地看著他。
她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竟然對她是這種感情。
她隻知道小屁孩很黏她，她交了男朋友後，他也並沒有表現出反感。
很敞亮的說出了自己的害怕和擔憂。
他一直都是如此，在她麵前不隱瞞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她也會像小時候一樣開導安慰他。
控製室裏的成斂一眸子微深，而莫千壹愣住了。
懷疑路野的人猜測過諸多可能，唯獨忽略了這一點。
因為沒人會想到，喜歡一個人會想法設法的讓她死。
這比從小一起長大的背叛還令人不可置信。
因為人是會變得，中途背叛的事情世界上並不少見。
可喜歡到殺了對方……這是什麼邏輯。
莫鸞替大家問出了這個疑問：“為什麼要殺我？”
路野一聽，神經質的哈哈的笑了起來，他笑起來渾身散發的詭異陰鷙就像個神經病一個可怖。
“因為啊……”就算停止了笑聲，嘴邊的笑意依舊存在，“我想和姐姐一起死，所以，姐姐，我們兩個一起下地獄吧。”
他突然衝過來抱著莫鸞從高家橋上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