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安世卿笑,“你怕是不知道去水訣吧。”
“去水訣那是洛靈江氏的秘技,我哪裏會。”
“秘技?也隻有你們這種不會的人,才將那些不會使的技法稱為秘技。”
喬鬆窘然一笑。
“孫少爺…”還跟落湯雞一樣的小金小心的瞅了一下喬鬆身上的速幹符,繼而眼巴巴的望著喬鬆。
這速幹符是人家姑娘的。
喬鬆哪裏敢不經過人家姑娘的同意,就把東西擅自給旁人用。
“姑娘…”
安世卿揮手打斷他,表示並不在意這些小節。
鍾釗銘跟安世卿認識的時間不長,卻攢了不少過節,哪裏好意思開口管人家要速幹符。
東子倒是個臉皮厚的,巴巴的貼上去,舔著臉笑道:“姑娘,小六爺,那符給我們也用用吧。”
安世卿沒吭聲。
喬鬆也不好置喙。畢竟東西不是他的。
倒是那張符,有意思了——
喬鬆將速幹符給小金用過之後,那張符便成了紙糊,掉在地上,成了一團軟趴趴的泥濘。
這符,顯然是已經不能用了。
東子整張臉都黑了。他覺得有人故意在搞他和他們家的少爺!
喬鬆半點兒沒有懷疑安世卿對鍾釗銘與東子二人有惡意,想來那符也是有限製的。因為他將速幹符從自己身上揭下來拿到手上的時候,就感覺那張符有點潮了,再給小金用過之後就失效了。
安世卿理都沒理睬臉色鐵青的鍾釗銘與東子。
她望著綏河的方向,臉上一片茫然。
“船呢?”
“沉了。”喬鬆說。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在水麵上也看不到船影。
“哎——”安世卿還以為自己會一覺睡到清台。“船上的其他人呢?”
說起這個,小金便憤懣難平:“怕是昨天夜裏將我們家孫少爺和鍾少爺他們迷暈之後就逃匿了!”
喬鬆心中有疑,“誒?小金,你怎麼沒事啊?”
是小金將大家叫醒的,顯然是沒有吸入迷煙。也是他告訴大家船上的其他人不見了。
小金看了一眼安世卿,轉而認認真真的回喬鬆:“孫少爺,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這姑娘登船的時候跟我說咱們這船上的氣氛不太對。我一開始沒在意。
那日知道了姑娘房門上有禁製後,我便覺著她不是一般人,就悄悄記住了她之前說的話。之後我每天都很警覺,到了晚上,孫少爺你一歇下,我就出去巡邏,瞌睡了就在甲板下麵的貨艙裏打個盹兒。貨艙就在你們房間的下麵。誰要是在上麵走動,我還能聽得見。
我去喊你之前,就在貨艙打盹兒,一開始沒聽到什麼動靜,然後就是突然聽到通通通幾聲,好像什麼東西落水了一樣。我就出去看了看,發現船行得特別快!
我就去駕駛台找舵手,結果一個人都沒找到。我又去其他地方看了看——這船上,除了咱們,沒別人了!我感覺事情不對,就跑去叫醒你了…然後,再然後,你都知道了…”
鍾釗銘聽得雲裏霧裏,還很是不高興,“什麼然後然後再然後的!到底什麼情況?你能不能用人話好好說!”
“簡單來說,有人迷暈你們,把船速提到最大,其實就是要製造一場意外撞船的假象,取你們的性命。”安世卿言簡意賅的將小金的話翻譯了一下。
“什麼!?”鍾釗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在場的都是受害者,誰有心情去安慰他?
其他幾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驚懼之中,鍾釗銘居然還騰出了別的情緒,怒指著喬鬆,恨聲道:“姓喬的,船上的那些人都是你們家安排的吧!居然這般謀害小爺,你們柴桑喬氏到底居心何在!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隴陵鍾氏定讓你們柴桑喬氏滿門陪葬!”
“我…我不…”喬鬆本能的否認,“我不知道啊…”
安世卿道:“如果你們都被迷暈了,那就說明,下手的那些人針對的不是你們其中的一個。讓你們兩個都失去逃生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們是要——同時取走你們兩個的性命。”
安世卿不可怕,說的話卻讓在場的其他人覺得尤其可怕。
喬鬆不寒而栗。
那邊渾身濕透的鍾釗銘,又冷又怕,渾身止不住的戰栗,嘴唇已經開始發紫了。
水霧迷茫,前路未卜啊…
是返回宗門,還是繼續前往清台?
經曆了這一場生死劫之後,有些人不知道改如何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