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關重大,連君晟陽也不能置身事外。
君晟陽雖對曲輕楚的實力很有信心,但那天雲宗弟子變得異常凶猛,他不免有所擔憂。
他遠觀曲輕楚不出自己所料戰勝了那天雲宗弟子,這才放下心來。但又見她臉色似乎並不好,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脫開身。
他行至曲輕楚身前,對曲輕楚行了個揖手禮,溫和地笑道:“曲道友傷勢可還好”
曲輕楚原本遍尋魔修不得,心中不爽,就聽他清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抬眼一看,他墨發玉冠半束,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清瘦的身姿,身如玉樹,顏若朝華,超然物外,不染凡塵俗事的模樣。
筆挺的劍眉下,睿智的眼眸緊鎖自己,薄唇輕抿,笑容幹淨,不帶一絲雜質,令人胸中一暖。
曲輕楚暗自想著:這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他多次替咱解圍,還關心咱的傷勢,咱的確該對他態度好點兒。
不得不說,眼前這人的笑容很有治愈之效。曲輕楚不禁想起了一種動物——二哈。
曲輕楚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幹脆地回禮道:“並無大礙,多謝聖尊關心。”
君晟陽淡淡地搖搖頭笑道:“曲道友何須如此客氣。”
他頓了頓,若有所思,眉頭微皺,神色頗有些為難,遲疑不決,但最終還是開口,沉吟道:“曲輕楚是否早已知曉,那天雲宗弟子意圖投毒之事”
曲輕楚麵色一沉,垂首不語。
咱剛才誇了你一句,你就又來這麼一出兒。你這樣就不對了,有時候太過敏銳了不好。
咱喜歡該糊塗的時候就糊塗的人。
不對啊,這事兒咱本來也沒做錯,憑什麼慫啊。這麼一慫,倒顯得咱心裏有鬼似的。
曲輕楚趕緊挺起胸膛,正大光明,毫不避諱地道:“是,我早就知道了。像他這般心思歹毒的人,難道不應該受到懲罰嗎?”
你別告訴咱,你是想來指責咱知情不報,故意陷害他的。
而君晟陽一聽,也有些韞怒。他倒不是因為曲輕楚知情不報而生氣。而是一股腦地想著,她這般不顧自己的安危。以身犯險,把自己的性命當成兒戲。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有一股無名的怒氣,難以排遣。仿佛在他看來,應該被珍視的東西沒有得到它應有的待遇。
他以為是因為自己太過重視他人的性命,才會這般。卻不知,自己內心早已有一份感情悄悄萌芽。
但他也知道,現下自己對曲輕楚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並沒有立場去指責她此番做的對與不對,也就更鬱悶了,難得的不願再開口。
曲輕楚話音一落,二人再無話可說。各自都有自己的主張,一時間空氣都凝滯了,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君晟陽向來通曉事理,也知道自己不該這般與人置氣,正打算出聲打破這片沉寂。
葉之舟這個小屁孩正好興衝衝地跑了過來,他早將剛才的不愉快拋在腦後,鬥誌昂揚地對曲輕楚道:“師姐,我等會兒要上擂台了。”
二人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小屁孩救場簡直不要太及時,咱默默地給你點一個讚。
曲輕楚不解:他們不是應該都在聲討天雲宗那幫人嗎?怎麼這麼快就解決了?
這幫人解決的效率未免也太快了點吧。
這不,替她解答疑惑的人來了。
隻見那天雲宗弟子的師尊“挺身而出”,站到了演武場中央。
他正了正衣襟,一派正氣凜然,不卑不亢的樣子,實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神色嚴峻,莊嚴肅穆地道:“眾位,請大家且聽我一言。想必大家都知道我那孽徒與曲道友不睦之事。他此番投毒,全然是出自個人的報複行為,在下也並不知情,更與我天雲宗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