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隻要他們並未做出傷害他人之事,他便不會過問。

更何況他與曲輕楚相識以來,看到的她向來都是與人為善,行事不絕。

他的心告訴自己,曲輕楚本性善良,絕對配得上自己付諸的真情,所以他不忍也不願逼問曲輕楚。

其實打從上次曲輕楚拿出那顆魔種,他心中對她的疑慮就有所加深。他也曾細細回想過與曲輕楚相遇後,她的種種表現。

不論是她與當日那神秘女子之間的關係,還是葉之舟為何修為突飛猛進,以及那魔種之事都是疑點重重。

他猜得出葉之舟的功法是曲輕楚所授,但如果她與葉之舟是同門師姐弟,為何要等到葉之舟在論道大會上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之後,才將功法傳授於他。

他所認識的曲輕楚並非自私吝嗇之人,隻怕她事先並不知葉之舟的修為,可這兩者之間又如何解釋得通。

而且此番凡界遭難,為百姓賑災。他亦沒有看到曲輕楚與其餘照月宗的人同往,加上曲輕楚方才所言。

如此他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想,此事唯有一個解釋便是:曲輕楚並非照月宗的弟子。

如若她不是照月宗的弟子,那麼她說的自己與那女子是師徒關係之事,看來也未必是真。

眼下曲輕楚就趴在自己懷裏,一如當日那神秘女子那般貼近自己。

如果說容貌可以隨意變幻,無法判斷。可神態、動作、語氣是難以作假的,他突然聯想到燈會那日曲輕楚借由自己勸退追求者的情形。.

他凝視著曲輕楚的目光頓時微微一滯,腦海中曲輕楚的形象與那神秘女子竟完完全全重合在了一起。

一想到當日之事,君晟陽心頭一震,情不自禁地期許起來。

究竟曲輕楚當日所說的對自己一見傾心之事,又是否是真?那她後來又為何裝作對自己冷淡,僅僅是因為害怕被自己拆穿嗎?

倘若是假,又該如何解釋她當初被眾人發現之後,明知已經打草驚蛇,還敢隻身一人闖入論道大會呢?

她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她的身份又究竟是什麼?

她肩負了多大的責任,才會感慨身不由己,足以讓她這般無法安寢?

原本應該對懷中的人生氣的君晟陽,卻對她生不出半點責備之意,唯有止不住的疼惜。

如果自己努力一點,是不是就可以更靠近她的心?

第三十六章

君晟陽心疼地看著懷中的曲輕楚, 目光灼灼。懷中的人似有所感, 略微動了動。

他正要有所動作, 頓時心頭一慌。好在曲輕楚隻是換了一個姿勢,並沒有醒來,他這才堪堪鬆了一口氣。

他伸出手, 將曲輕楚緩緩移開,期間曲輕楚還無意識地嚶嚀一聲。君晟陽在忐忑不安中將她安置好, 蓋上被子。

麵對曲輕楚的愁容, 他終是沒能無動於衷。

他用骨節分明, 纖細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將曲輕楚緊蹙的眉頭撫平。仿佛寄希望於這一舉措,能夠替眼前的女子撫平傷痛。

他在床頭靜坐了良久, 神色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最終起身離開了房間。

次日清晨,曲輕楚因為宿醉帶來的不適感早早醒來, 再也無法入眠。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酸軟無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喝得腦子都斷片了。

她一動不動地躺了很久, 才坐起身。眼神依舊沒有焦距地看著頭頂, 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幹脆放棄了。

她命小二送來熱水洗漱一番,才稍稍精神了一點。但頭暈惡心的感覺並未消除, 使得她依舊氣壓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