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魔對他來說或許唯有一點區別,區別就在於:自己隻會更擔心她的處境,更令自己心疼。
他很想知道曲輕楚當日潛入淩霄宗的真正原因,但現在看來,曲輕楚還並沒有做好心裏準備。
良久,君晟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一如往常的口吻,平靜地道:“走吧,我們先去其他地方找找那些怪物。”
曲輕楚詫異到說不出話來,他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問自己的嗎?他真的可以做到不忌諱自己的身份,原諒自己對他的欺騙?
還是說他……
她向來打破砂鍋問到底,終是沒能奈住性子,問了出來:“你難道就對他方才說的那句話沒有什麼疑問嗎?我不信你沒有聽出來他話裏的意思。”
君晟陽正欲踏出的腳步頓了頓,神色一凜,但他很快定了定神,壓低聲音道:“我會等,等到你做好準備,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曲輕楚突然覺得好想哭。
打從她穿到這個世界以來,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在乎過她的選擇。
似乎一生下來,自己的命運就注定了,注定了自己隻能是魔,也注定了自己隻能當這個魔尊。
她原本也想安安心心當個平凡的人,對這魔尊之位她從未覺得坐的安穩過。可就算內心再怎麼的恐懼,她還是硬著頭皮抗下了肩上的責任。
雖然沒有人問過自己的意見,但自己畢竟接受了父母的恩賜,享受著其他魔族的侍奉。
享受了什麼樣的待遇,相應的也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可以坦然接受這一事實,可隻要是人,就總會有心累的時候。
她裝作高冷鐵血,意圖用這種方式鎮壓住手下蠢蠢欲動的魔修們,可她卻騙不過自己。
君晟陽的這番話,讓她覺得自己真的被他珍視、在乎和尊重。她又不是鐵石心腸,怎能不感動。
曲輕楚苦笑著,抹了抹眼淚,點點頭道:“好,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二人帶上了麵具男和女子的軀體,循著原路退了出去。他們在洞中繞了很久,才終於找到關著怪物的房間。
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間地牢。那些怪物們被困在地牢裏,被木製的圍欄鎖住。
可那些怪物力大無窮,木質的圍欄又怎能輕易將他們困住。其中有一個已經被破開了一個大洞,故而他們猜測,小鎮上的那些怪物就是那裏麵跑出去的。
剩下的那些圍欄,也已經是十分脆弱,不堪一擊了。倘若曲輕楚和君晟陽晚來一會兒,恐怕也隻會落空了。
他們不敢保證這些屍體還具不具備傳染性,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一把火燒了。
曲輕楚與君晟陽找來了柴火,堆砌我起來,一把火引燃了整個地牢。
看著那些怪物們在熊熊烈火中化為灰燼,他們這才完全放心下來。
二人找了一塊空地,將麵具男和那具女屍葬在了一起。
活著的時候他們沒有辦法長相廝守,起碼死了,可以一起在地下長眠。
曲輕楚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來世,她但願這兩個人還有來世。下一世,希望他們能有個好的結局,不要再這般痛苦。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不久,兩個的人墳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形詭異的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目光森寒地看著麵具男的牌位,陰冷如毒蛇一般的聲音響起:“真是沒用,看來還得我自己來。”.
曲輕楚與君晟陽回到小鎮上,眾人老遠就看到了他們,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
看得出他們麵色並無異常,想來事情解決的應該十分順利。眾人皆是麵露喜色,他們心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