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到勾俊發必然不會放過自己,果然,當天下班後,我從公司一下樓,就看到勾俊發帶著兩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在樓下等著我了。
“小子,過來!”勾俊發斜靠在奔馳車上,擺出富二代特有的那種扮酷裝逼的樣子,他朝我勾勾手指,像喚狗一樣命令我。
我知道根本躲不過去,心裏緊張的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著勇氣走了過去,白小娜、張成等公司的同事們,看到勾俊發明顯不懷好意的來找我了,都紛紛停住腳步,看起了熱鬧。
勾俊發抽著煙,他朝我的臉上吐了一口煙霧,陰陽怪氣的道:“下個班咋這麼慢呢,老子都等你好一會了。”
頓了一下,勾俊發眼睛眯著危險的光芒,伸手朝我慢慢的拍過來,我以為他又要打自己耳光,警惕的急忙抬手護住自己的臉。
但勾俊發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冷笑道:“秦風啊,你一個又窮又戴綠帽子的農民工,我還真是搞不明白,誰給你的勇氣,竟然不聽老子的警告,還敢去奶茶店打我女人的主意,你這不是找打嗎?”
旁邊的嚴孝義、高月等人一聽,都詫異的看著我,似乎知道勾俊發找我的原因了,一個個對我露出不屑的眼神,以為我真是不自量力的溝搭勾俊發的女人。
“喲,小白臉,竟然敢跟我們勾老大搶女人,你他嗎活得不耐煩了,趕緊給我們老大跪下!”一個黃毛狐假虎威的踢了我一腳。
“勾總,你依然沒有自信啊,白玉仙那樣的美女,是我一個農民工能夠溝搭的嗎?”
我知道勾俊發是故意找自己麻煩,也不解釋,跟上次一樣嘲諷他,要打老子就打吧,反正橫豎都是被打,何必求饒呢。
再一次被我諷刺,勾俊發臉皮尷尬的抽搐了一下,他感到很沒有麵子,瞪了我一眼,再也沒有說別的,直接朝身邊的兩個黃毛混混揮揮手,厲聲下令道:“打!”
兩個黃毛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踩滅,然後一左一右圍住了我,惡狠狠的一聲冷笑,兩人隨即出拳,砰砰!一拳打我的肚子上,另一拳打在我的背上,打得我痛苦的彎下了腰。
但這隻是開始,兩個黃毛對我拳打腳踢,一番狂風暴雨般的暴打,很快就把我打倒在地,我從來沒有打過架,隻是本能的雙手抱頭護住自己的要害,任憑他們狂打。
兩個黃毛下手還真夠狠的,我被打得滾來滾去的,渾身那個疼啊,兩雙皮鞋尖不斷的踢在我的身上,讓我嚐到了人生第一次劇痛。
但我還是咬牙忍住了,我雖然表麵懦弱,但我內心卻是豬堅強,寧願挨打,也絕不會哭著求饒!
看到我被打,公司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我勸架,同事一場,竟然是如此的冷漠。
我的腦袋也被踢了幾腳,似乎破了傷,流了血,但我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渾身骨頭疼得都快散架了,我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最後奄奄一息一動不動,死狗一般任憑他們怎麼打。
“好了!”勾俊發擺擺手喊退了兩個黃毛,似乎是擔心把我打死,他走上前來大聲的道:“秦風,你給老子聽著,你要是再敢跟我的白仙兒說一句話,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說完,勾俊發朝我身上吐了一口水,開車他的奔馳車猖狂的離去。
至始至終,公司的同事們都隻是冷眼看熱鬧,而李剛強那貨,這次竟然沒有湊過來落井下石,隻是遠遠的站在一邊,暗自竊笑,他應該是顧忌我的好兄弟彭玉龍,不敢明著整我。
我癱軟在地,渾身痛得快要虛脫,但我還是努力的爬了起來,我抹了一把臉,又抹了一把眼睛,這才知道,自己滿臉都是血,額頭被皮鞋踢破了一條血口,渾身血跡混著灰塵,狼狽不堪。
“廢物!一個大男人,竟然不敢還手,老娘有你這樣的下屬,真他嗎丟臉!”
突然,一道冷豔的聲音傳來,一雙紅色高跟鞋從我的眼前快速走過去,當然是喬菲菲,她鄙視了我一眼,直接開車走了,但她冷冰冰的話語,刺得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蹣跚著走向自己的摩托車,同事們沒有一個來扶他一下,更沒有誰來帶我去醫院,甚至連一聲問候也沒有。
我坐上冰冷的摩托車,我的眼淚才流了下來,我不是因為被打的這種傷口之痛而哭,而是為這個冰冷的世界而哭。
在這個大城市,我沒有親人,沒有多餘的朋友,我有的最多的就是同事,可同事們呢,他們給我的隻有爾虞我詐和冷漠。
我強忍著疼痛,騎車回到老大街,在社區小醫院清理了傷口,簡單的上了藥,用紗布在額頭上包了一圈,醫生說隻是皮外傷和肌肉受損,沒有大礙,我便回到出租屋,在李大媽小餐館吃了一小碗飯,脫了衣服這才躺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