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線,真是秀才遇到兵有口說不清啊。
看來眼下隻有一條路可走了,36計,跑為上策。
我拔腿開跑,高聲求救,“殺人啦,放火啦,拆房子啦,強搶名女啦,”熱鬧的街道頓時雞飛狗跳,路人紛紛讓路,卻沒一個伸出援手的。
敢情平時那些電視裏,英雄救美的情節都是假的啊,怎麼我就碰不到呢。
幸虧我平時經常跑步去上班,運動細胞也不差,也不至於一時被抓住。
臉上熱汗如雨下,我快堅持不住了,神啊,來個人救我出水火吧!
“那個姓方的,那個叫墨織的,那個姓薛的,那些個隱藏在暗處的江湖高手們,出來個活的,救救我吧!”我仰天大呼,什麼亂七八糟的,紛紛出口了。
突然一個白影從天而降,橫抱起我的腰,幾下腳尖點地,隻聞耳邊呼呼的風聲,那些熱鬧聲,漸漸遠去,終於,我又一次化險為夷。
因背對著抱我的人,我沒看清救我的是誰。
腳一著地,我立馬轉身道謝。
“是你…”
此刻,一身月牙袍的方遠山,一臉深沉之色,眼裏的黑,聚在一起,像化不開的黑霧,即冷又魅力十足,硬生生將我指責的話,吞回了肚子。
隻剩下一句傻傻的,“你怎麼啦。”
“清月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方遠山答非所問,來了這個一句。
又是腳尖點地,咻的一聲,又飛走了。
靠,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猛跺腳。
會輕功了不起啊,改天我一定要拜個師傅,好好學學。
這什麼跟什麼嗎?又留下一堆問題,想到我頭疼。
我都沒問他,什麼時候招惹他了,他又想讓我付什麼責,都這麼大人了,居然還玩失蹤。
本來想問方遠山要銀子,給那個賣身的女子。
可惜給這麼一鬧,街道我是不敢去了,也沒了那個心情。
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我已經給方遠山送回了方府後院。
罷了,還是回府睡覺吧!
剛進院子,一個白衣女子就跪倒在我腳下,“多謝清月小姐慷慨解囊,倚秋願給小姐做牛做馬,以報救命之恩。”
啊…我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這倚秋不是街上賣身葬母的嗎?
我沒救她啊,就算心理有這麼想,也還沒來的及啊。
綠兒從裏走了出來,“清月小姐,倚秋是少爺吩咐我們帶回來的,她說小姐是這麼想的……”
啊……他怎麼知道我想什麼,難道我的表情都掛臉上嗎?還是他會透心術,那跟這樣的人在一個屋簷下,豈不危險。
算了,還是別想了,不習慣別人跪我,先把倚秋扶起來吧。
“不要跪我啦,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馬,”我一隻手去扶倚秋,嘴邊說著。
撲通一聲響,倚秋又跪倒在地。
嚇了我一大跳…
“不,如果清月小姐不要倚秋,倚秋寧願長跪不起。”她十分固執,清瘦的身子挺的很直,堅持的用自己的方法,報答我這個所謂的恩人。
頭疼啊,我沒說不要她啊,這麼硬的青石小路,這麼大的聲響,她膝蓋不疼嗎?
“你起來吧,我沒說不要你,”我無奈的補充,自由之身不好嗎?
“謝謝你……小姐,”她聲音哽咽,抬起頭我才發現,倚秋的眼眶早已溢滿了水珠。
走到房裏,又吩咐綠兒拿一些傷藥來,卷起她的褲腿,果然,膝蓋上紅紫了一片,破皮流血是不可避免的,輕輕的幫她上了藥,又做了簡單的包紮,發現這個小丫頭,居然感動的眼眶紅了。
後來我才知道,有些我們漫不經心做的小事,隨手間溫暖了她人,讓她們記了一輩子,甚至改變了她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