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紅著眼睛坐在沙發上,邊抹眼淚邊說,“那天,他將我從警局接出來,第二天就去商場訂了一枚戒指,還在上麵刻了我的名字,他穿著白色襯衣,領口的扣子都扣上了,手捧著一大束鮮花,動作很是拘束,本來他這模樣是我最不喜歡的男人,可那天他單膝下跪,說要娶我,與我共度一生,他說他很喜歡我,就是擔心他的年齡太大了,我還年輕怕耽誤我一生,可在警局看見我哭了,一顆心都亂了,就算他死了我再嫁人他也願意將家產都給我,讓我別在百樂門裏受苦。”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抽出幾張紙巾放在姍姍的手中,她抹去淚痕,繼續說道,“起初,我真是打算從他那騙些錢的,他一個上了年級的孤獨老頭,應付他我還是搓搓有餘的,我想著跟著這樣的男人也好過在百樂門坐台,那裏有太多的變態客戶,我不想呆在百樂門了,所以我才會在前一個客戶那有了私心,想找個男人不管他是老還是醜就算床上不行我都願意跟著他,後麵我嘔吐不止,他帶我去醫院檢查發現我懷孕了,不是我與他在一起的時間裏有的,當時他站在醫院的走廊上抽了兩支煙,我告訴他我和他分開,一分錢也不要他的,他直接抓住我的手告訴我他認這個孩子,就算不是他的親血脈他也認,隻因為流了我一半的血。他真的很好,比誰都對我好。”
姍姍還擔心老頭會後悔,一直沒有辦理結婚證,直到三天前老頭再次向她求婚,她才答應。
我與琦露聽著都替姍姍感到高興,能遇上這樣一個不嫌棄她的男人,是她的福氣。
不知為何,我聽著姍姍的事情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回到別墅也有些心不在焉,房間裏一片黑暗,我打開燈,諾大的別墅裏就我一人,保姆家裏有事臨時打了電話請假了,我將所有的燈都打開,這才上了樓,我打開電視等著杜浩笙回來,可一直等到十點半,外麵都沒有傳來我熟悉的汽笛聲,想著今夜他不會回來了,我才走進臥室。
我失眠了,一個人躺在寬敞的大床上,覺得有點冷,我找來被子將自己全部蓋住還是覺得冷,大約是今晚沒有杜浩笙的懷抱,我孤枕難眠,翻了好幾次手機,將那個在心裏早就記得滾瓜爛熟的電話按出,猶豫了半天才撥出去,然回答我的卻是冰冷的機械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看著時間已到了淩晨,我實在忍不住煎熬給譚洪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杜浩笙在處理公務加班,我的腦中出現 很多種“加班”,最後我也沒有勇氣去求證,閉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我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去知道真相呢?在我心裏還是覺得自己比良家女子要低廉很多。
早晨的時候,我睡著了,起來得有些晚,打車到公司已經九點半了,一走進公司大門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樣的感覺有點像上次,卻又不似上次那麼明顯,我猜不到,隻有快步走到辦公室,他們的目光太令我無所遁形了。
電梯一開,我剛走出一小段距離,就遇見了杜浩笙,他換了一身衣服,就算是熬了一晚上的夜,可整個人還是顯得十分精神,隻是那雙充滿戾氣的眼眸一片冰冷。
那一刻,我仿佛覺得我們是陌生人,杜浩笙黑眸緊鎖住我。
身後,譚洪拿著一份文件,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有些疑惑,不禁停下腳看著杜浩笙向我一步一步的走來,無意對上杜浩笙的眼眸,看出他眸底蘊藏的怒意,隻是片刻,他就轉過了身越過我向他的辦公室走去。
我見著杜浩笙的背影,覺得那麼的陌生與冰冷。
譚洪經過我,我忙含住他,“譚助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笑得有些怪異,說道,“方才吳鍾鳴的助理到公司了,送來了這份文件,而就在五分鍾前財物查到了一筆款是政府打來的項目資金,文件你可以先看看,”譚洪將手中的文件給我,又道,“吳鍾鳴的助理補充了一條,那就是以後西郊地皮項目都必須有你參加,而杜總答應了。”
我忙翻開文件看,白紙黑字上都寫著我的名字,每一個項目都有我,吳鍾鳴確實按照我所言將第一筆工程款打了進來,但是我並沒有說我還想見到他,我的話那麼直白,我不會再見他。
放回文件,我手加了些力氣,心中有氣走進杜浩笙的辦公室推門也重了些,關上門,我抬眼就見杜浩笙坐在沙發裏一副休閑的模樣,黑眸緊閉著,一點都沒有睜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