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別墅,我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覺,視乎是滄海桑田。
我沒有去主臥,而是在次臥住下,與溫心在一間房間。
杜浩笙似乎很尊重我,也沒有說什麼,替溫心買了很多玩具,房間裏都快要擺放不下,我準備將房間收拾一下,衣櫥裏也有杜浩笙的衣服,我將那些衣物整理好,折疊在床上,溫心在一邊玩杜浩笙買的玩具。
衣櫥很大,我收拾很多衣服出來,將衣服裝進收納箱裏,足足裝了五個,衣櫥裏才空了些,忽然,一團深色的衣服引起我的主意,我緩了片刻,看樣子是一件衣服,可都皺成一團,我想大約是杜浩笙不要的衣服,準備將它丟進垃圾桶。
拿出來的時候都能聞到一股黴味,大約放了很久了。
我提著衣服,窗外射來的光芒落在衣服上,瞬間就被一股光芒刺了眼睛。
微微眯起,我看見金色的紐扣,鑲金的邊,特別的閃亮,那光芒令我記憶一閃,忽然,我就想了起來,我包裏那枚紐扣,再次見到杜浩笙時我也看見他穿過這種紐扣的衣服,當時我隻是懷疑,畢竟能有這樣紐扣的衣服,也不一定隻有杜浩笙一人,可此時看著這件衣服,竟令我想起一點點模糊的畫麵。
搖晃的水床,燈光朦朧模糊,我好像看見一副模糊的輪廓,他位於我的上方,臉色的神情透著迷蒙,眼睛特別的黑,他不斷撕扯著我的衣服,最後是那抹撕裂的痛。
時隔三年,我雞還是清晰的記得那陣痛,那是打開我地獄之門的鑰匙,是我墮落的開始。
我捏著衣服的手忍不住顫抖,臉色都白了。
手中的衣服就像有千斤重似的,我有些拿不動,掉落在地。
忽然,我看見衣服最下邊的扣子似乎不見了,我忙去包裏找到那枚紐扣,我放在衣服上,這一比,頓時心都涼了。
是杜浩笙?
是他嗎?
此時,我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隻覺得心上就像被大石頭壓住,呼吸不過來,臉色蒼白得厲害。
我跌跌撞撞走進洗手間,手指上握著這件衣服,緊緊的,指甲都泛白了。
抬眼,我看見鏡子裏蒼白著臉的自己,是杜浩笙,我該怎麼辦?
我一直暈暈沉沉,時而浮現昔日,時而出現杜浩笙冷峻的臉,我簡直就要被逼瘋了,好不容易等到杜浩笙回來,我卻沒有勇氣去問。
晚飯,我吃得很少,滿桌的菜,一點胃口也沒有。
我將溫心喂飽,陪他玩了一會,將他洗漱後弄上床,這才思考怎麼辦?
杜浩笙沒有承認,我就不能認為這是他做的對吧?
懷著這樣的心裏,我洗了澡,穿著睡衣,走出次臥,站在門口我看見書房的燈還一直亮著,想了想回到房間,將那件襯衣穿在身上,從樓下酒櫃拿出一瓶紅酒,又拿了兩個杯子。
我敲了一下書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暈黃的台燈倒影著杜浩笙高大的身軀留下一片暗影,他的臉影藏在黑暗中,側麵的輪廓特別明顯,我記憶力的影像重疊,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我內心深處希望這人就是杜浩笙,所以怎麼看杜浩笙,怎麼覺得他是。
“怎麼還不睡?”杜浩笙抬頭看向我,眸光淡然。
“我想喝點酒,你來嗎?”我舉了舉手中的紅酒,步行到書桌前,將酒瓶放在桌上,拉開瓶塞倒了兩杯酒,諄諄的酒香撲鼻而來,在暈黃的燈光下,色澤特別好看。
我端起一杯送到杜浩笙的身前,杜浩笙向後一退,離開電腦,伸手接過紅酒。
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看著我身上穿著的襯衣,目光幽深。
我已經將最下麵的紐扣縫製上,低頭看了看,抬眼對著杜浩笙說,“我覺得這衣服挺好看的,丟了可惜,就拿來穿了。”
襯衣裏麵隻有一套黑色的內衣,衣擺下端到大腿處,我腳尖踮起,在辦公桌上坐下,一雙腿疊在一起,腳趾上是淡淡的亮亮透明色,杜浩笙抬眼看著我,移動座椅向我靠近,雙手越過我的腿壓在書桌上,他的視線緩緩從我雪白的腿上移,在襯衣下擺處停了片刻,然後上移,停在我的鎖骨處。
他忽然靠近,接著我就感覺到一股男性的氣息。
說真的,我心裏直打鼓,很怕杜浩笙就是那個男子,可心裏卻有一點希望杜浩笙就是那個男子。
我側身端起紅酒,放在杜浩笙的嘴邊,“喝一點。”
杜浩笙看了看我,又掃向我端著的酒杯,就著我的手緩緩喝了一口,我看著他短碎的頭發,粗黑的睫毛,微張的唇,薄荷的氣息直竄入我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