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一直在屋裏踱步,奚兒看著自家小姐的樣子覺得有些奇怪。
以前喜愛安靜的小姐竟然會每天在呆在賣場,就算有時回到後廳,也是立馬坐到梳妝台前細細打理一番,不滿意就足不出戶。
敏兒在低頭淺笑,看來自己猜果然的沒錯,自家小姐一定是和顧竹生見上麵了,不過,感覺自家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相思成災……顧竹生還也有會可能不來啊,奚兒也隻得無奈的歎了歎氣,便著手去忙別的事了。
一別好幾日不見,昕月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到了第五日實在按耐不住了,到傍晚時分將最後的商戶送走之後。昕月暗暗地在心裏將黃陽罵的狗血淋頭,原本對這人就沒什麼好印象,就更心生不滿了。隻是讓他傳句話罷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昕月心中暗自想到,對於這樣的人的要他何用。
等整理完東西後,昕月有些心情低落的回到閨房。剛打算坐下時,就突然聽到玲瓏殿主管的聲音,說是今日有位年長的趙公公生辰,他們要去替趙公公祝壽,讓昕月也一同前去,她現在與這些個太監們相處的不錯,這讓她也不好拒絕,心中卻也不願答應。
她還在思考時,就被主管向外推去了,她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那位今天的壽星,隻見他滿麵笑意,這段時間他們這些個主管們都賺了一筆,今日這一桌雖不是山珍海味,卻也是樣樣俱全,而且這酒樓的雅間皆被那位壽星楊主管給包了,而且他還一臉得意的說,“我自小便被送進了宮,從未像今天這樣開心過,我們大家要吃好喝好玩好!”
昕月還是有些不悅,她心中有事,可還要應付這些個向她搭話的太監,即使還有那絲竹聲入耳,可這些個樂師還有戲子皆是初入門的樣子,彈奏的那些聲樂竟有些刺耳,想來,這些太監想要附庸風雅卻還是低到世俗之中去了。昕月正在千思萬慮時卻被一首曲子驚回神了,隻見那戲女想以悲涼的聲音唱,“憶得舊時攜手處,如今水遠山長……羅巾浥淚別殘妝.舊歡新夢裏,閑處卻思量……”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如此難以接受的音調,而且那戲女的動作還隨著樂律擺動開來,昕月實在不想看此場景便起身向外走去………剛走幾步便聽到後麵又傳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是啊!幾多愁?他可能是有公事煩身,一時半會抽不開身。
昕月心中這樣想之後,又覺得有些安慰了,又打算去外麵打聽打聽顧竹生的消息。她找到對京城相對熟悉的張公公,向他詢問起安平街附近有那有玉器坊的事,那張公與昕月說過後,她謝過張公公後便光明正大的向安平街走去。
昕月一邊走著,一邊想著張公公說的話,心中便不由得想到,她與顧竹生是有著天定的緣分的,不然,怎麼會一打聽便得到他的消息呢!不過這也要感謝太子殿下的慷慨大方,若不是他主動把玲瓏殿裏的奇珍異寶捐獻給西燕賑災之用,她也沒有這好的條件可以在街上來來回回了,而且現在那些個太監對自己也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知無不言了,她現在過得也算是逍遙自在。
昕月偷偷換了身便裝,這個便裝也算是是她的偽裝,她這樣出門時才覺得安全些。昕月剛路過那家天福客棧時,她悄悄的低頭向長樂街走去,因為怕被天福客棧裏的人看到,卻差點撞到別人,她這一抬頭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隻見這人一頭亂遭遭發絲貼在臉上,臉白如雪,隻是衣著襤褸,而且一雙老眼卻又有著光亮。
昕月就被這人的嚇了一跳,想要避開他時,卻被那人擋在麵前,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自己喃喃道,“啊!是你啊!你為何在此!哦,原來是因為……”昕月被自己盯著很不自在,而且這人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她想出言責怪這人裝神弄鬼時,昕月卻被一個路人撞到了,她卻不由得喊道,“請……你走路時小心點。”見那人頭也沒回的就走了,昕月這才想起身邊這個奇怪的人,卻見他楞住了,那炯炯有神的眼也失去的光亮,眼中透著混沌之色,“情?自古情字最傷人,若是做不到擁有廣闊的胸懷,堅定的意誌,在任何情況下,堅定自我,不拋棄,不放棄,隻有這樣所擁有的情才最為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