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空,灑下三千多情的雨絲。千昕月登上高闕攜一盅酒黯然獨飲。
她斂眸,興許她早日得知這結局,便定不會與他相識。
近幾日宮中有些異樣的忙碌,千昕月被各部司儀蹣的挪不開身,連坐下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去見她的顧郎了。
“千上宮,這幾批北部進貢的綢緞打點好了,還請您派人送入各娘娘殿上。”
“嗯,好。”千昕月將檢好的絲線放置一旁,讓奚兒將這批綢緞分配好。
此外皇上還特地將各國最好的花種全收入南梁,現在整個南梁都顯的花團錦簇,榮華繁盛。聽宮女們說,北嶽公主璃河特向北皇請示到我國南梁入見,而北嶽與南梁也有聯姻之念。
“北嶽璃河見過皇上。”
“公主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千昕月抬眸,殿上的女子鬢發低垂斜插蘭花流蘇,身著白色牡丹煙羅軟紗,淡紫繡折梅花上襦,袖口上繡著淡黃色的蘭花,整體一望落落大方,清麗端莊。
“皇上,璃河此番前來還帶了些我們北嶽的稀物,還請皇上笑納。”說著,隨行宮女便抬出一古檀箱子,開箱,想來裏躺著一株北嶽極其珍貴的銀珊瑚,光彩奪目。
“公主此番前來路途遙遠,還送上如此大禮,今後可要替朕好好謝謝北皇!”賀皇笑的很是舒心,璃河也隻是伏了一伏身並未多語。
千昕月看的有些眩暈,不經意間,她掃見了璃河腰間的一枚香囊,望的她有些眼熟,卻又道不出在哪見過,本想叫住璃河,但千昕月想了想這不和規矩便止住了。
晚間的宴會觥籌交錯,笙簫鼓樂。千昕月等了許久,都未見到顧竹笙的身影,她心裏莫名有些慌張,望著杯內透明的液體她眼睛被反回的光刺的有些生疼。
“好!好!”眾人掌聲不斷。
璃河著一襲拖地的粉紅煙紗裙正在宴台中起舞,裙角的蝴蝶像是受到了感染也欲翩翩起舞,掙翅飛離。千昕月望的有些癡,大概美人也就如此,冷雋或柔婉,端莊或奔放。
絕豔風姿愈舞愈烈,千昕月終於望見了她盼望已久的人,顧竹笙今日穿了一襲紫紅長衣,不知怎的到與璃河的粉色紗裙很是相配,千昕月站起朝顧竹笙揮手,可在下一秒,她愣住了,顧竹笙攬住了璃河,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千昕月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失望與落寞,顧竹笙並未望見自己,顧竹笙一雙溫柔如玉的眼眸柔情望著懷裏的璃河,璃河臉被盯的有些紅,羞澀地掙開了顧竹笙。顧竹笙溫柔道“公主可無事?”璃河伏了一伏身子,略帶羞澀道“多謝大人,本公主並無大礙。”
“皇上,顧氏來遲,望皇上恕罪。”顧竹笙跪地道。
賀皇笑的眼睛都沒了,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哈哈哈,愛卿平身。”
見顧竹笙坐到自己身旁千昕月有些溫怒道“顧郎,剛剛...你...”
飲了口酒,顧竹笙笑望千昕月道“無事,璃河公主剛剛腳步不穩,我隻是上前攙扶。”
千昕月半信半疑地點頭,她握緊手,通常顧竹笙在這等宴會是不會遲到的,而且每每在宴會之時他都會先叫自己吃快桂花糕在用果酒,可今日,似乎他都忘了。
手中的酒鼎乎地脫離了千昕月,一杯甜酒就直直灑到顧竹笙的衣上,千昕月回神拿了自己的帕子就幫顧竹笙擦拭。
“昕月,怎這麼不小心。”
“抱歉,顧郎,我這就幫你擦幹淨。”千昕月手忙腳亂,她已然望見了那個香囊,顧竹笙腰間的香囊同璃河公主的香囊幾乎同樣,隻是一隻蝴蝶在左,一隻蝴蝶在右,千昕月心頓時亂做一團,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顧竹笙與璃河.....她已不敢再往下想...
“公主也看到了,在做的都是我南梁的各高貴門閥的公子,大人,不知公主可有中意的?”賀皇一臉笑意望向璃河。
璃河拱手“皇上,璃河心裏早有定數,隻是現在時候未到,璃河怕說了嚇到那位大人,所以,還請皇上再給璃河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