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酒恍惚的時候,徐卿寒薄唇突然碰了她額頭一下,發現還有點燙。
她瞬間回神,抿著嘴巴不願意吭聲。
徐卿寒一隻手臂摟著她腰身,作勢要把人隔著被子抱起來,聲線聽上去還有幾分哄她的意味:“我給你拿來了,水也是溫的,就吃一粒,嗯?”
溫酒並不買賬,把眼睛閉上說:“你讓我捂出幾次汗,燒就退了。”
“身體燙成這樣,靠捂出汗能有用?”
徐卿寒手掌的溫度本來就比女人的體質要高,這會他碰到溫酒的臉頰,都能感覺她的體溫很燙,所以看她不配合吃藥,眉頭也跟著皺著很深。
通常這種情況下,他哄了一半,耐心就要沒了。
而溫酒嘴巴吐出的一句話,卻打得他猝不及防。
“別以為我自己感覺不到,上次沒讓你做措施的時候……”
她故意說到這停頓幾秒,眼睛漆黑黑盯著他神色,繼續說:“你故意都弄裏麵去了。”
這跟讓她吃退燒藥有什麼關係?
徐卿寒眉頭更皺起,手掌捏著她肩膀上:“上次的事不歸這一碼,別故意跟我轉移視線。”
第64章
溫酒半躺將身體重量都壓在他一隻強健手臂上,將眼睛閉了閉,渾身難受,沒有什麼精氣神去跟他科普不吃藥的常識。
“難受,不想說話。”
在徐卿寒皺著眉頭要追問時,被她輕飄飄地打斷。
徐卿寒還是懷疑這女人是想蒙騙過關,不過見她不願意張這個口,隻好退而求次:“你喝半碗熱粥,我就不讓你吃藥。”
“沒力氣吃。”
“我喂你。”
男人說話的氣勢帶著不容她拒絕,溫酒最後實在沒法拒絕了,把嘴巴抿的很緊。
保姆很快把養胃粥端上來,溫度適宜,口味偏淡。
他扯出屬於自己的枕頭,就墊在女人的腰後,然後修長的手指端著碗,輕輕舀了一小口,遞到她發白的唇瓣上。
溫酒抬頭,額前幾縷烏黑發絲因為出汗黏著,肌膚是那種病態的白,眼睛漆黑黑對視上他,在被深沉的眼神威脅下,到底還是張開嘴了。
會張嘴就是好的開始。
徐卿寒半逼著,讓她把這碗養胃粥喝了三分之一。
溫酒蹙著眉,喉嚨咽下最後一口後,突然出聲問:“我媽情況怎麼樣了?”
“醒了,身體還虛弱。”
徐卿寒將碗筷放在一旁床頭櫃上,又抽出紙巾,給她擦幹淨唇角,動作自然,神色更是處變不驚道:“我給她安排的兩位護士中,其中一位是進修過心理學,先慢慢開導讓她別在自殘,以後的事,等你媽休養一段時間再說。”
殷蔚箐現在還是身體虛弱中,徐卿寒也不可能逼迫著人把女兒嫁給他。
他寬厚的手掌去握住溫酒微涼的手,明明身體燙的厲害,手腳卻是冰冷的,那語調低緩下來,讓她能一字字聽得清晰:“放心,我已經和你母親談過了。”
溫酒眼睛盯著男人英俊的臉龐神色,大概是猜的出來這個談的過程,並不是很愉快。她有些話卡在了嗓子眼裏,艱難出聲道:“我媽情緒偏激時,說話可能會很難聽……你。”
“噓!”徐卿寒低頭,用嘴唇去碰她的唇角。
他說話間氣息拂過而來,絲絲溫情:“我知道。”
倘若他是溫老太太選中的孫女婿這還好,起碼殷蔚箐就算想破壞女兒的姻緣,也要顧及一下溫家,而恰巧不是,那她就沒什麼後顧之憂。
所以在醫院裏,見到他第一個眼神。
不用溫酒說,徐卿寒也能看出來那是充滿了刻骨的敵意。
有些話,他心裏已經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