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地朝她望過來。
溫酒穿著絲綢的吊帶睡裙,淺紅色,布料淺薄,人也纖瘦。
她大概是有心事,沒有注意男人過於深沉的眼神。
而是掀開被子一角,躺在床上。
徐卿寒很快就貼近過來了,均勻灑落的溫熱氣息拂過她的耳朵。
溫酒臉蛋貼著枕頭,閉著眼睛說:“穿上。”
在黑暗中,她的表情看不真切,徐卿寒頓了下,知道今晚不是親熱的好時候,也沒真的動手動腳,快速穿好後,便伸出有力的手臂,摟著她不放。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
徐卿寒埋首在她的脖側,鼻端是屬於女人清幽的發香,漸漸地,萬籟寂靜,房間內隻有呼吸聲一淺一深。
溫酒心緒卻難以平複,從頭徹尾的失眠了。
她躺在男人懷裏,也沒動,就直愣愣地看著白色牆壁。
時間靜靜的流淌而過,溫酒不知道幾點了。
她眼睛略酸,閉了幾分鍾眼,隱約間感覺男人放在腰身的手臂在收攏緊,濕熱的溫度,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耳朵。
溫酒沒有睜開眼睛,不知不覺終於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外麵已經天色大亮。
徐卿寒對溫老太太很是尊敬,過來溫宅留宿了一晚上,第二天早起,自然是要去拜訪下老人家。
以至於溫酒醒來時,已經不見他蹤影了。
傭人端著精致的裙裝進來,還有首飾盒:“九小姐,老太太叫您醒了過去吃早餐。”
溫酒揉著太陽穴,還有一絲沒有睡醒的脹痛感,出聲問:“幾點了?”
“九點十分。”
溫酒沒想到自己一睡就這麼久了,坐在床沿愣神了會。
……
她洗漱完,二十分鍾後才離開房間。
早上空氣很新鮮,陽光灑在樹枝上,她跟著管家來到溫老太太的庭院,在不遠處,徐卿寒挺拔的身影坐在茶幾旁,正陪著老人家喝茶,一旁,溫芫也在。
溫酒剛走近,男人的視線就已經掃過來,停留在她身上一瞬。
“奶奶,早。”溫酒麵容表情不變,坐到了溫老太太的身邊。
溫芫白了個眼:“你真能睡。”
“要你管?”
兩姐妹湊一起,不是你諷我一下,就是我刺你一句。
溫老太太早已經見怪不怪,等溫芫慪氣離開後,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問溫酒:“聽管家說,昨晚你回來看你媽了?”
溫酒還沒吃早餐,眼角的餘光剛朝桌上一掃,徐卿寒就將她看的紅棗糕端了過來,盤子放在麵前,她伸手就能拿得到,心口湧起絲絲的暖意,從而差點忘記回答老太太的話。
溫酒抬頭,正看見老太太盯著自己。
她愣了兩秒,點點頭:“嗯。”
“殷蔚箐出了什麼事?”老太太眼神犀利,沒有忽略掉孫女的表情變化。
溫酒性情熱情且坦誠,藏不住心思。
但凡有什麼,那一雙幹淨漆黑的眼睛就先暴露出來了。
她低下眼眸,連紅棗糕也吃的沒了滋味,出聲說:“被檢查出了胰腺癌。”
溫老太太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了幾十年,聽到這個消息,臉上表情沒變,隻是微微眯起了精明的雙眼:“你媽知道了?”
溫酒搖頭:“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說。”
溫老太太也了然,否則以她看殷蔚箐的性格,怎麼能不作妖?
她犀利的眼神先是看了一下徐卿寒,見他神色正常,語重心長了幾分,對情緒明顯很低落的溫酒說:“人各有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強求不得。”
溫酒悶不做聲,一個字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