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波和李俊毅都是當初都是軍校的高材生,個頭高挑相貌端正,素質優良政治過硬,在校的時候就參加過國慶六十周年大閱兵,畢業後直接進入總參工作,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又是最高級軍事機關裏當差,可謂天之驕子,比那些分配到邊疆和野戰部隊的同學們強多了,後來又被組織安排到首長身邊工作,雖然首長脾氣大愛罵人,但對手下是真不錯,部下們肩膀上也都扛上了星,誰都知道兩位上校將來的政治前途一片光明,早晚也是要當將軍的料,所以在外麵,就算上校大校見到他們都是畢恭畢敬的。
兩位上校素質很高,從不仗著身份欺負人,但萬沒想到,居然在這窮鄉僻壤被幾個鄉下聯防民兵給打了,還打得這麼重,搞不好留下後遺症,將來仕途都要受影響呢。
所以,李俊毅的憤怒可想而知。
至於鄧波,更是不得了,首長身邊的公務員,哪個不是鼻孔朝天,那簡直恨不得橫著走,京V開頭的軍牌,再加上紅底黃字的警備通行證,嚴格來說,這種級別的專車是配備帶槍警衛員的,有權射殺擅自靠近車輛的人員。
平日裏鄧波傲氣的不得了,根本無視任何交通規則,交警也不敢拿他怎麼著,今天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平日裏那些威風的招數全白搭了,人家根本不認,照臉先來十七八個大嘴巴再和你說話,可憐鄧波被打得滿地找牙,半句硬話都不敢說,人家說啥他招啥,比孫子都孫子。
一路之上膽戰心驚,鄧波連個P都不敢放,終於到了部隊的地盤上,他終於揚眉吐氣,扯著嗓子大罵一通,可是卻被李俊毅以嚴厲的眼神製止住,李俊毅很有城府,這種事情傳出去屬於醜聞,對首長,對自己都沒有好處,所以他選擇了低調處理。
向陸軍醫院出示了總參的證件之後,院方立即開了ICU病房,並且把保密軍話接到床頭,但是李俊毅傷的很重,說話呼吸都疼,隻能接通電話之後簡單說了幾句,然後就示意我來說話。
我接過電話說聲:“喂。”
對方卻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很標準的普通話,宛如黃鶯般清脆,說道:“你好,有什麼事情和我說就可以了。”
我看看李俊毅,李俊毅點了點頭,於是他便詳細的把事件過程敘述了一遍,我的邏輯思維能力和敘述能力都很強,言簡意賅,突出重點,在一旁傾聽的李俊毅暗自點頭,心裏說幸虧沒讓鄧波來打這個電話,不然肯定光聽見罵聲一片。
不大工夫,天港軍分區的人親自來到醫院,慰問了李俊毅等人,並且保證一定和地方政法機關協調,嚴懲凶手。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部隊上的同誌辦理了,但是考慮到天高皇帝遠,軍隊和地方分屬兩條線,又牽扯到司法問題,我估計這事兒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閑著沒事兒,我在病房裏也待不住,索性帶人就去了市人民監獄,去看老孫頭。
探望老孫頭非常順利,而且令人欣慰的是,從拘留所幹警到所有犯人,都對老爺子相當尊敬,好吃好喝伺候著,單間住著,犯人們見到他都要喊一聲老英雄呢。
李俊毅和鄧波回到京都自不必說,隔了沒幾天,寶邸縣旅遊局的周局長給我打來了電話,卻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日本人撤訴了,老孫頭無罪。”周局長這樣說,聽得出他也是剛得到的消息,語氣裏帶著驚訝。
我沒多說話,這裏麵有多少彎彎繞,我比誰都清楚,而且雖然這個周局長算是半個自己人,但也完全沒到啥都能說的地步,總而言之,老爺子被無罪釋放是好事兒,目的達到就行了。
結束了跟他的對話,我就再次翻開了電話號碼本,打給胡誌遠竟然驚訝的發現電話號碼是空號,不得已,我才打給了小女警胡小雅。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老人家基本上沒事了,但立刻開釋是不可能的,總要經過法院審理,判決才能釋放,這些程序總是要走的,估計開庭當日就會釋放,到時候你注意一下新聞就行。”
我說了聲謝謝,正要掛電話,胡小雅又說了:“這事兒鬧得不小,聽說中央某位首長都親自打電話過問了,另外前幾天寶邸縣局抓了幾個人送到市裏來,這事兒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我在電話這頭眯著笑了笑,故作不解:“和我有什麼關係?”
胡小雅說:“兩個總參的軍官被鄉下派出所扣押了,聽說還傷了人,是你派人去救回來的吧,縣局得知情況之後立刻調查,查實是幾個臨時工幹的,現在凶手已經被清退,並且綁來送到警備司令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