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她感到氣結的是,那些讓她睡不著的心事,她都不知道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梁漪閉上眼睛,又開始思考。
已經連續一周了,她都是這樣的狀態,這樣子當然不能繼續下去,否則到最後她的身體會很差。
“啊......”可能是積攢了太久,梁漪的麵色有些痛苦,甚至忍不住發出了一點聲音。
紀澀言聽見了這道淺淺的聲音,房屋內已經黑暗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但梁漪就在她身邊躺著,她什麼都能感受到。
紀澀言一下就驚醒了過來,她循著習慣摸到了梁漪的額頭,上麵已經有些發燙的跡象,紀澀言忍不住心下一沉,害怕梁漪又是因為頭疼或者別的原因而暈倒了。
她輕輕出聲,對著意識已經沒有很清醒的梁漪喊道:“漪漪。”她有點焦急,“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梁漪都不知道自己腦子什麼時候開始燒起來了,她隻知道自己對外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而且渾身發熱,直到紀澀言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她好像才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但她給不出任何的回應,哪怕一點也好,但她隻能小聲低叫著嗚咽著,像隻剛剛沒了媽媽的小奶貓。
紀澀言的眉頭蹙著,她暗叫了聲糟糕,放開身體越來越燙的梁漪,起床開了門。
而令梁漪感到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她看見了原身的身體躺在床上,而她就飄在了空氣中。
她看見紀澀言慌張地開了燈,不知道給誰打了一通電話,接著就在給她穿衣服一路將她有點艱難地抱了起來。
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梁漪不知道了,她隻感覺道了自己的靈魂越飄越遠,已經飄出了租住的小區,要去往何處她不知道。
這一切都讓梁漪感到了慌亂,她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靈魂,仿佛化身成了一朵隨風逐流的蒲公英,被風帶著風向。
好在沒有過去多久,她終於停了下來。
此刻她已經來到了某個大廈的天台,她一個沒有身體的靈魂就被禁錮在了這裏,夜晚微風的涼意她都感受不到,唯一比之前好點的就是,她可以小幅度範圍地活動自己的身體。
這個大廈的天台很高,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既視感,梁漪不恐高,但現在也沒有欣賞的心思。
她今天會來到這裏,絕對不是因為身體出了意外,梁漪篤定這一點,隻是她不知道到底是誰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見她。
再說了......在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是嗎?
終於,過了會兒,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梁施主。”
這道聲音梁漪很熟悉,甚至說她一直都記著沒有忘記。
要怎麼忘掉啊?她來到這裏絕對跟靈心大師脫不了幹係。
梁漪轉了個身,就看見了在自己身後三米開外的站著的禿頂高僧靈心大師。
“大師!”雖然已經聽出來了靈心大師的聲音,但梁漪還是決定把戲做足,她做出了一副很驚喜的模樣。
靈心大師朝著她點了點頭,嘴裏念念有詞:“阿彌陀佛......”
梁漪才不想跟他寒暄那麼多,她問:“是你找我的嗎?”她想了下,換了個形容詞,“召喚。”
靈心大師搖了搖頭:“你又不是奧特曼或者皮卡丘。”
梁漪一時失語,她覺得自己和靈心大師都被現代化了,剛剛沒有細心觀察,現在才發現靈心大師穿的其實不是一般的僧裝,而是正常的男人休閑裝。
梁漪好奇不已,問道:“大師,你來到這邊以後,做什麼的?”她說了自己,“我現在當個主播,天天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