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著按開開關。
一道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響起來。
那是……
她三年前和唐禦通話,被唐禦錄下來的……
魏暄摸了摸鼻子,“我還是頭一次進來他的房間。”
唐霆風低聲問道,“人到底去哪兒了!”
魏暄無奈攤手,“我怎麼知道?肯定是一大早從後門跑了,”
唐霆風眯了眯眼睛,“你告訴他我們今天要來了?”
魏暄哎呦一聲,“你以為我傻呢?”
唐霆風不解,“那他怎麼知道?”
魏暄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可能……
是直覺吧。
江雪關了錄音機,“那就在這裏等,他總不能……不回家吧……”
唐霆風表示讚同。
同時跟著別墅裏照顧唐禦的傭人出去找,雙管齊下。
可是誰也沒想到,一直到深夜,唐禦還是沒有回來。
夜深人靜,外麵的海水漲潮退潮,鹹濕的海風打在臉上,幹巴巴的。
江雪一個人漫步到海邊。
坐在柔軟的沙灘上。
看著海邊一輪明月,她抓起一把沙,猛的揮出去,“騙子,騙子,大騙子!唐禦,你真慫——”
大慫包!
出了事情隻會躲起來的大慫包。
“對不起啊。”唐霆風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沒能幫你找到他。”
“不怪你,他想躲起來,自然不能讓我們輕易找到。”江雪吸了吸鼻子,“不就是暫時不能走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他怎麼這樣?”
江雪埋頭在膝蓋中間,默默地擦了擦眼淚,“懦夫,慫包。”
唐霆風唇瓣翕動一下,“江雪。”
江雪抬頭看著他,“嗯?怎麼了?”
唐霆風艱難晦澀的開口,“不隻是腿,不隻是腿……”
江雪心裏咯噔一下。
好像被抓住,“什麼意思?”
唐霆風難以啟齒。
江雪大聲吼,“唐霆風,你什麼意思?”
終於,唐霆風像一個做了錯事情的孩子,一五一十告訴江雪,“他瞞著我們所有人在三年前我出車禍雙目失明後,給我捐了一隻角膜……”
心髒終究是被人抓出來。
江雪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把自己的心髒放在火上烤。
痛不欲生。
她雙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下落,“傻子……”
全天下最傻的傻子!
就不能安安分分做一個壞人嗎?為什麼凡事都要為了別人想?
唐霆風握緊拳頭,“我一定會找到二哥,把角膜還給他。”
江雪隻是悶聲在哭。
哭夠了,她站起來。
異常堅定決絕,“唐霆風,我們回去吧。”
唐霆風:“……你……別生我哥的氣,我現在就去找,現在就去……”
他唯恐江雪會生氣離開。
唐霆風忙不迭從沙灘上起來,就要離開。
“唐霆風。”
江雪開口叫住他。
唐霆風慢慢轉過身,月光下,他眼角閃閃發光。
他恨不得給江雪跪下,“求你了,他隻有你了,不要放棄他,你放棄了,他自己就放棄了……”
江雪抬手,豪爽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明天我帶江糖糖一起來等,就不信他老婆孩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