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麼有理。那是人命。”
落心壓製的火氣爆發了,衝著媚娘大喊。
“記住你的身份,你既然要地位,流血犧牲是必須的。”
媚娘掐著落心的雙臂,把落心搖散似地。
“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冷血?”
眼淚從落心的臉頰流出來,清冷冷的。
“如果你經曆過弱肉強食的生活後,你的憐憫會覺得是很多餘的。”
“是不是我要拿下李淳的位子,必定會流血犧牲。”
落心開始動搖了,隻是想要保護身邊的人,沒有想過會讓鮮血流成河。
“當我們知道你的身份時,你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爭了。”
媚娘說完,就出了房間。停下腳步回頭望了落心蒼白的臉,心揪疼。
那晚,落心又被熙兒拉進了溪院坊裏,說是學習還沒有完成,要繼續下去。
“小姐,別生媚娘的氣了,她也不好受。”
熙兒臉色淡淡的,一雙睡靈靈的眼球轉著。習慣性的微笑。
“告訴我,你們都經過了什麼樣的訓練好嗎?”
嬌弱的身軀,有一股傲然之色。
“也沒有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一般的訓練罷了。”
熙兒含混其辭,說的不清不楚。
“我想知道。”
落心氣勢強硬,冷冷的說道,銳利的眼睛似乎要把熙兒射穿。
“說了沒什麼了。隻是在死人堆裏活過來的罷了。”
停了停,眼睛挑開。望著窗外,提起那段不想回響的往事。
“我被選作為女巫時是七歲,媚娘是八歲。我們是一起接受的訓練。當時還小,什麼也不懂。隻是每天重複著相同的生活,練功還是練功。知道陛下出了家,國家發生動亂。我們順利的成為叛臣,被華太傅接受,成為他的雛妓,同時成為殺人的工具。
從那時起,我們白天在男人堆裏摸爬滾打,晚上接受密訓。十天一比武,除非有人死,要不然不會停止。為了活著,我們互相殘殺。媚娘十二歲的時候,殺了今生的第一人。以後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屍體從我們的房間內拖出去,我們知道,隻有冷血,地位才可以讓我們獲新生。”
熙兒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輕鬆自在。偶爾是還會譏笑一下自己。可是落心知道,那隻是在硬撐著罷了,那段日子把他們的身心真的練就了刀槍不入,卻隻是自欺欺人。
“恨嗎?”
“恨!當我可以不再任人魚肉時,就不狠了。隻要是當我道者,殺無赦。”
落心不在說話了,雖然沒有親身體驗過,可是那種痛,卻是撕心裂肺的。
“好了,別為我們傷悲了,你該去工作了。我親愛的小姐。”
熙兒嬉笑著。
落心低頭思考了半天,然後很認真的衝著熙兒笑。“好”
盡管不怎麼相信自己會變的和他們一樣冷血,但是從事發到現在以自己的表現來說,沒有看到那鮮血橫流時就嚇得驚慌失措,哇哇大哭,就該確信。自己是有那份能力,要不然,也不怎麼配做晏紫的女兒了。
落心一襲白裙,又站上了紅台。嘴角勾出那和晏紫特有的半個弧度,高傲的美讓人更離不開眼眸了。
“落落,今晚陪我吧。”
“落落,我有錢。”
“落落”
“落落”
紅台下人潮湧動。落心不在覺的噙著眉,這些男人不覺得太吵了嘛。難過前幾日的事都不怕發生在他們身上嗎?不怕死的模樣,難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落落今晚誰也不陪,除非還有誰想死。”
未見其人,隻聽其聲,卻也可以冷冷的打顫。媚娘的威力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