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下懷正中下懷正午時分,落心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梨花帶雨的流幾。
“怎麼了又,怎麼不去照看念一。”
“小姐,,,念一他。他死了。”
捂住麵容,輕輕抽泣。
“是嗎?”
落心麵無表情的看著流幾。又說:“所以,我該配合你適當的哭咯?”
“小姐?…你…”
流幾眼睛蒙了層水汽,閃著詫異的光,小姐是怎麼了?
落心不理會她,徑直走下床,盆子裏的水冰涼冰涼的,落心擰了下眉,隨便的擦了臉。
推開房門,屋外的景象讓落心呆了片刻。高高的房門上掛著白布,院子裏的紅燈籠,也已經變成了白色。所有的奴婢們穿著喪服。安靜的出奇。落心泛著狐疑的眼色,說:“府裏有誰出事了嗎?”
“是念一。”
流幾抹眼角的淚水,低頭不敢直視落心。該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減少落心假裝的痛。
一怔,很快又調整過來。說:“ 一句話不要重複倆次好嗎。”
“沒有,是真的。昨天晚上念一吃了藥之後,身子就一點點的變冷了。”
流幾嗚咽著。站在落心麵前,讓落心直視她的眼。那雙梨花帶雨的眼,有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委屈。
落心眼神轉移,往後退去。哐當一身。撞上了桌角。忍著痛,半天才吐出一句話。“我、、的、念一。”
說完,就昏厥了。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落心緩緩的睜開眼睛。像出生的嬰兒一般,好奇又朦朧的打量著這個世界和麵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舔舔幹燥的嘴唇,似又要昏昏欲睡。
“小姐…小姐。”
流幾叫她,卻得不到什麼回應。急的小臉通紅,嘴唇也變得幹幹的。
“落心,落心。吃點東西吧,”
李淳坐在床榻邊,扶起落心。吹吹熱騰騰的粥,往落心的嘴邊送。
勉強的喝了一口,吐了出來。就這樣反反複複。落心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可言了。“念一,念一。”
李淳的眼裏閃過一絲嗜血的暴力,但很快消散了。眸子中的疼惜直視著落心,緊緊的把落心環住,這一刻,有著從未有過的安靜。落心把頭埋在李淳的懷裏,不知是哭泣還是嘲笑,身體微微的輕顫著,牙齒把嘴唇咬的泛起青白。
“心兒,難過就要哭出來。不要佯裝堅強,…”
似乎還想在說寫什麼?李懷(由於親們反映杜淳李淳名字相似,李淳的名改成李懷。出自:君子懷德,小人懷土;君子懷刑,小人懷惠。 )張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其實他想說:以後我們會有一個比念一更好的孩子,屬於我們的。可是…落心把頭抬起來直視著李懷,那雙眼睛,不是幾年前那雙溫潤的眸子了,裏麵的色彩除了血腥還是血腥。“孩子呢?”嗓音中略帶哭腔,眼睛確是一波湖水般的沉靜。
“已經下葬了。”
落心已經分不出來是從哪裏來的聲音了,轟的一聲,腦子猶如熱水開鍋般沸騰,下葬?我的孩子還沒有見最後一麵,就已經下葬。就好像出嫁之日是母親的忌日一樣,在一次成為笑話了嗎?溫落心,人生中到處都是杯具了?“誰讓的?”
“小姐,算卦師傅說:夭折的孩子要在倆天內下葬,否則,不能輪回。”流幾的話在一次晴天霹靂,要是可以選擇,寧願今天是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棺裏。
“出去,我要一個人待會兒。”
冰冷的眼眸,直視外麵的一切,我的孩子,現在幸福嗎?有沒有吃飽?有沒有想我?有沒有哭鬧呢?
李懷揮手,女婢們慢慢的退了出去。用眼神示意流幾,留在落心身邊,他知道,現在需要陪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是宋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