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裏尊重辛子。可是宦娘倒下的那一刻,全部煙消雲散了。不是他冷漠,而是那道牆非築起不可。
“還在恨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辛子轉身看著宋毅,這幾個孩子之中,她最喜歡他。隻是他的出身太特別了,讓她不得不去防備。他恢複了記憶,對於落心,難舍的感情,不是她可以控製的了的。
看著而不做聲的宋毅,辛子苦笑。說:“最後幫我辦件事。以後,你們都可以離開了。”
宋毅抬眼,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疑惑,曾幾何時,他跪在她麵前,哀求她放過她。她也不曾說過離開這倆個子。如今說的這麼風輕雲淡,看來,某人的性命已經和閻王爺簽下生死約了。
“什麼事。”
“我要你保護李懷。傷害他的人,隻有死!”
辛子輕咬唇瓣,沒有胭脂的遮蓋,眼角的皺眉可以看的很清晰。她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要死,也要拉著溫落心一起。
宋毅沒有開口,這不止是個技術活,簡直還考驗他的承受能力。保護李懷,簡直是比殺了他還有困難。你看見誰保護過搶自己老婆的男人,說出去簡直是笑話。
“期限為一個月!”
一個月,足夠了。等到冬天再次到來時。血染紅了大地。
“我答應!”
說出去的話是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宋毅沒有考慮到後果,想不到,殺害李懷的人,出來落心,大概在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手刃落心,是辛子最大的目的。
心情無限好嗚嗚…太陽射進月容宮,床榻的小人兒叮嚀了一聲。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披著白色風衣下了床。
“你醒啦,娘娘…”
一個陌生的女婢站在落心麵前,不緊不慢的幫著落心穿衣洗漱,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熙兒人呢?”
習慣了流幾的服侍,突然間變成了另一雙陌生的手,即使一樣的溫柔,還是很不舒服。哎…誰讓自己那麼‘狠心’把流幾送給那個白麵書生了呢。還是看著熙兒現實些。
“姑娘一大早就出宮了。似乎有什麼事。”
穿好繡著鳳袍的長裙。黃色的金線時不時的刺著落心的眼。那個女婢剛剛要觸碰落心的頭發,“你幹什麼?”
落心很不喜歡別人碰她的秀發,很她母親一樣,對著頭發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奴婢隻是要幫娘娘梳頭而已。娘娘饒命。”
看著眼神犀利的落心,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大喊著饒命。落心緊著眉,她是什麼吃人的怪獸不成,隻是說了一句話,她的樣子就好像是見到了什麼鬼魅似的,難道皇宮裏的人都這麼有危機感嗎。
“起來吧。不需要!”
拿起桃木梳,歪側著腦袋。一雙纖細的手指拿著梳子在烏黑濃密的秀發上來回的盤旋著,不一會,一個簡單大方的發髻躍然頭頂。打開首飾盒,一個個琉璃簪擺放的整齊。拿起藍色的圓珠簪子,釵在耳旁上方。淡淡一笑,有些傾國傾城。
“你叫什麼名字?”
落心毫無感情開口,嘴角卻露著完美的弧度。
“恩?”
片刻過去。身後還是沒有半點聲音,落心回頭看著她,嗤笑。她看落心有些傻眼了,原本以為這個娘娘長的並不怎樣,身子雖然標誌,臉上那狹長的疤痕卻怪滲人的。難有哪家的千金小姐,臉上會出現這麼恐怖的疤痕。不過…現在鳳袍在身,淡淡的妝容,隻是輕輕遮蓋了她未睡好的黑眼圈。原來…她的皮膚如此的晶瑩剔透,粉嫩嫩的。尤其是一笑起來,揚起的半個嘴角沒有一絲的邪氣,反倒是春日的桃花,好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