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身上穿著統一的製服,一路行來,是阮姻看到的最多樣式,想來此製服便是阮家小廝統一的衣物。
能在阮家當小廝的,自然是有些眼力的。最基本的素質便是能夠辨認出眼前的人到底是乞丐,還是世外高人。
畢竟有很多世外高人都是生性放蕩不羈,隨隨便便找個洞府便是閉關百年,出來衣服也有可能磨得破爛,臉上身上雖然因為“辟塵訣”的關係不會很髒,但整體看起來和乞丐也沒有什麼差別,於是這就需要小廝們眼神尖利,完美的區分乞丐和世外高人的區別。
要是認對了還好說,要是一不小心認錯了,那麼受到侮辱的世外高人肯定需要教教螻蟻們什麼是實力。
而為了讓小廝們更好辨認,阮家也是比較厚道,教育了他們如何修煉。隻是小廝們的根骨肯定不可能和家族中的公子小姐一般強大,即便入了們,體內能有一絲靈氣卻已經是頂天了,最多是能辨認出眼前之人體內是否有靈氣,是否是修道之人,其他再多卻是不可能了。
阮姻的原身阮凝當初丹田被廢之後,之所以過的那般慘,也有這麼一個原因存在。
試想,連家族中的小廝仆人體內的靈力都比你高,那麼你又還有何地位可言?
阮姻也是從原身的記憶中感知到了阮家這一特點,所以才那麼放心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忽悠人家無辜的仆人。
眼前這“幸運”被阮姻拉住的小廝倒是沒有太多的驚訝,顯然是時常碰見如阮姻所說的那般經曆過“切磋”而滿身破爛的修士,在引動體內靈力查看的時候,也確實感知到阮姻體內也有靈力,便恭敬的笑道:“客人麵生,可是其他城來的?不嫌棄的話,小的這就給您安排洗漱和衣物。”
“哪裏能嫌棄,雖說遠來便是客,但我靈力低微,如何能當的起小兄弟的伺候,你隨便尋一身衣物與我便是了。”阮姻也是滿臉笑容,雖然半張臉都被臉上的薄紗給遮住了,但是那雙如秋水盈盈般的雙眸此時彎如銀月,很清晰的透露出其主人的溫和。
小廝頓時忍不住在心中好奇她的身份了,也更加好奇麵紗下,到底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容貌,能有這麼一雙眸子的姑娘,麵容定然也是極好看的。
到底是年輕人啊,那小廝看外貌不過舞象之年,年紀輕輕心機也是高不到哪裏去,此時心中怎麼想的,麵上也是一覽無餘,那雙眼更是不時在阮姻的下半張臉上流連。
可惜,一張輕薄的白紗卻將那麵孔遮得絲毫不漏。
以阮姻的心智,自然是可以看出小廝的心中所想,她倒也沒有尷尬之類的情感,唯有一絲好笑,隻覺得眼前這小廝倒是十分有趣。
“請問,現在能帶我前去了嗎?稍後我便要離開了。”見小廝一直盯著她的麵紗看,阮姻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這一句話說出口,總算是讓神思天外的小廝勉強回過了神。
他連忙點頭,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羞赧,恭聲道:“您且隨我來,洗漱的地方離此處不遠,小的這就帶您前去。”
阮姻假裝沒有看見他臉上的羞意,麵色如常的點了點頭,笑著跟著他前行。
小廝沒有說謊,那洗浴的地方確實距離此地不遠,阮姻在原身的記憶之中也可以看到,甚至她自己就可以獨身前往。
之所以這麼多此一舉,讓阮家的仆人帶她去。
一是為了避免被其他小廝關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卻是她沒有其他換洗的衣物。
身上唯一一個可以算的上是空間法器的便是脖頸上的翠玉扳指了,可惜的是,裏麵除了一隻陣靈以外,就隻有一枚從齊蒼儲物袋中遺留下來的身份令牌。
那令牌確實通身玉質,要是賣的話,肯定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隻是若阮姻真的敢把這令牌往外泄漏的話,不要說買衣服了,說不得第一時間便會被齊家抓走,關在齊家被好生拷問一番。
所以這玉牌現在是萬萬不能動用的。
而早先入城之時認識的繡娘子之處倒還是存有幾件衣服,隻是依繡娘子所言,那幾件衣物需要現做,怎麼也要三兩天時間,她今晚便要隨尹玉楓和喬羽書前往留仙宗,恐怕以後也是沒有機會穿上那幾件衣服了。
“沐浴之地到了,此地僻靜,您便隨意,衣物等下便有其他侍女送來。”小廝指著前麵一處屋子恭聲道:“小的還有其他事,就不陪著您了,您請自便。”
“多謝。”阮姻笑著點了點頭,即便是身上衣物破爛,也遮掩不了身上的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