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為本來就低,資質根骨又不好,全憑煉藥是無法在這裏立足的,服食了一枚【歸元丹】之後,你就好好修煉,應該能在一個月內突破煉氣三層,之後我再給你想辦法。”明月牙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
阮姻聽著聽著,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一時之間,兩人倒也是“其樂融融”。
但有的時候,事情不是你想躲過,就能躲過的。一些厄運,就愛在你最開心的時候跑到眼前來晃悠。
就在阮姻和明月牙相談愉快之時,一個女修卻是突然插話道:“明師妹家族富有,看不上這一枚小小的【歸元丹】,卻也別把這樣珍惜的丹藥浪費在一個煉丹童子身上吧,若是文師伯知曉了此事,恐怕會大發雷霆的。”
一句話說的軟硬兼施的,阮姻半抬頭往聲源看去。這女子看著不過二八的年紀,身著一身留仙宗內門弟子的校服,胸前的金蓮卻是已經有了三瓣,細細算來,應該是九代弟子,恰好比明月牙這個“十代弟子”要高上一階。
隻從麵貌上沒有認出人來,那麵孔陌生的很,想來是一個即便與原身也不認識的人。
對於不相幹的人,還是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人,阮姻想來不會投注太過的注意,故而隻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唯有明月牙在聽到此女說的一番話後,臉上露出了怒容,要不是估計著對方比她在名義上要高上一輩,恐怕早就上去要和她作過一場了。
阮姻拉了拉她的手,示意明月牙不要衝動。當著眾多內門弟子的麵,還是在發放丹藥這麼重要的日子,恐怕到時候會不太好收場。
但是事情顯然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這個說話的女子的聲音尖細中透著一股柔媚,卻是已經過了少女的變聲期的聲音,而且聲音又大,一句話說下來,本來周圍各顧各竊竊私語的內門弟子們,不管男女,頓時都把視線轉移到了此處。
一時之間,阮姻和明月牙所處的地方瞬間成了焦點所在。
阮姻皺了皺眉頭,她現在是不願意惹上什麼麻煩的,一個阮家和身上的詛咒就已經夠她煩的了,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和時間來和這些小娃娃“玩耍”。
於是她便低聲和明月牙說道:“我先前剛做了一盒靈草茶,此時還在外頭嗮著,便先回去了。明道友等會兒取完丹藥,可來我園中取些靈茶。雖不是什麼好物,但也可以明目醒神,對修士……”
阮姻不想惹什麼麻煩,所以盡量低調形式,殊不知,她這樣的一番表現在有心人看來,就是一副唯唯諾諾,敢怒不敢言的螻蟻姿態。
“你自己也知曉不過是粗陋之物,如此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還是先前那個女人,她根本沒有等阮姻的話說完,便直接打斷掉,嘲諷道:“不過區區藥童,以為明師妹心善便想巴上這顆大樹,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盧欣,你不要太過分了!”明月牙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氣的臉都紅了起來。
這叫盧欣的女子看著卻是一點都不在明月牙的氣惱,上麵一步,半眯著眼睛,嘴角嘲諷的笑容從未下去過,嘴上說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毒,她道:“難道不是嗎?不過藥童的低賤身份就敢攀附內門弟子,我留仙宗堂堂一門三宗之一的名號都被玷汙了。明師妹,師姐好心勸勸你,雖然你入了內門,卻也不過最低階的十代弟子,凡事還要三思而行啊。”
“你!”明月牙這次不僅是臉都氣紅了,身子甚至都開始抖了起來。
阮姻卻是在這三言兩語中,將情況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她原先還在疑惑,這叫盧欣的女子,不管是原身還是她都根本不認識,怎麼對方上來就如此咄咄逼人。內門弟子確實是眼高於頂不錯,但也就是因為這點,所以他們對於外門的弟子,不管是藥童也好,外門正式弟子也好,都是不屑一顧的。
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人都是一個層次的螻蟻。
這盧欣上來便對她一陣冷嘲熱諷的就很奇怪了,接下來竟然還拿留仙宗的宗派聲譽說話那就更加過分了。卻沒想到此女最終的目的竟然是明月牙。
想來是這個丫頭進入內門的時間太短,不知什麼時候就得罪了此人,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場麵,而自己完全就是無端受累。阮姻暗暗轉了轉脖頸間的扳指,心中已是了然。但是她也沒有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