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是死於什麼東西之下,神魂便已經黯淡無光,除非外界刺激,不然此生是不可能再醒來了。
而即便是醒來,也不可能再恢複,隻能一天天的衰敗下去,直至神魂消散幹淨。
阮姻和青木都沒有看到劍氣飛到了哪裏去,但那聲慘烈的叫喊,還有劍氣飛回之時其上帶的那抹神魂,他們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青木頭皮一陣發麻,隻覺得大事不好。
但一旁的阮姻此時卻已經恢複了原先的表情,不要說那副激動的神色,臉上連笑意都沒有分毫,更是沒有絲毫恐懼。
不過是化神期的修為,她上輩子見多了。而此人既然不是秦玄微,阮姻自然也不會再有多少激動。
這個秦長老,雖然長得和秦玄微一模一樣,甚至也都是劍修,但一些基本的氣質卻是不一樣。至少真正的秦玄微下手不會這麼很烈,身上也不可能會有如此之重的煞氣。
之前一時情急,她沒有在意。此時冷靜下來,阮姻才發現,這個留仙宗所謂的秦長老,身上竟然有如此強烈的煞氣。
殺百人有殺氣,殺萬人乃為戾氣,殺千萬人則乃成煞氣。
這人身上的煞氣如此之重,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凝聚而成。整個修真界才多少修士,就算是算上魔修也是不夠他殺得。
唯有一個可能,便是他曾經屠戮過數不盡的魔獸。
若不是這個世界的“佛修”和“鬼修”都消失已久,阮姻都差點忍不住懷疑,這兩種修士是否都是被此人屠殺的。
不過這個想法還是太過飄渺,阮姻也不過是在腦中微微一過,便也沒多想。
反正從這些煞氣看,此人定然不是秦玄微。阮姻自認為自己和秦玄微是至交好友,更是青梅竹馬,對他了解也算是甚深。
秦玄微這人脾氣已經好到一個境界了,雖自稱為一個山野散修,但遇見什麼不平之事,也不會吝嗇出手。堂堂一個大乘期修士,從外表看上去就好似凡人的書生一般,一股書卷氣不說,更是一臉可欺。
阮姻很懷疑,上輩子若不是有她擋在前麵,那些上門求幫忙的人會不會把秦玄微的宅邸給踏平了。
就這麼一個老好人的秦玄微,根本就不可能身上有煞氣,甚至連殺氣都是沒有的。
一旦不將此人看作秦玄微,那麼阮姻便能夠冷靜下來了。從剛才一直迷糊的大腦也急速的運轉起來。
這個秦長老雖然是化神期的修士,但是看起來脾氣很是不好,對於他們這幾個留仙宗的晚輩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雖然是將那魔物收拾了,但恐怕也不會放過他們。
要是剛才她沒有看錯的話,那道劍氣之上的神魂還有氣息,恐怕此人就是打著要拷問“盧欣”的打算了。一旦被問出了什麼,阮姻和青木幾人作為當事人,自然是逃不了。
明月牙就不說了,她沒什麼大礙。但不管是青木還是阮姻,他們的身世都是不能夠隨便被盤問的。
要是例行詢問也就罷了,若嚴重到要搜魂,到時候恐怕就算是拚著魂飛魄散也不能夠讓他們成功搜魂。
不然死的肯定就是她阮姻了。
不管是【血祭】還是腦子那些記憶,都是不能隨便被人看到的。
想到這裏,阮姻雙目一閃,卻是想到了什麼。低頭恭敬的朝著秦長老行了弟子禮,口中嚴肅恭維道:“不愧是秦長老,這魔物實在是厲害,弟子等在它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長老卻是手到擒來。”
“哼。”秦長老卻是冷哼了一聲,根本不搭話,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冷聲道:“這魔物本座還有用,至於你們,等會兒自有刑罰隊前來。”
說罷,也不等阮姻和青木兩人反應,揮了揮長袖,身形一閃,再看去卻是已經見不到人影了。
瞬移!
這才是真正的瞬移,在眨眼之間,消失與天地之間。阮姻之前用的不過是半吊子。
好在阮姻也不在意這點,她上輩子用“瞬移”都快用吐了,此時她心中憂慮的另有其他。阮姻轉頭看向青木,低聲詢問道:“青木師弟,不知道你是否知曉,這刑罰隊到底是什麼?”
阮姻在留仙宗呆的日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平日裏煉煉丹藥,再看看這個小千世界的丹方史記,時間便已經過去了大半。
關於這留仙宗的刑罰隊之類的,實在是不了解,隻能轉頭詢問青木。
但奈何,青木是比她還要“宅”的人,每天除了修煉那就還是修煉,不要說“刑罰隊”了,恐怕來到這留仙宗那麼多日子,連藥穀這都是一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