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姻挑了挑眉,輕笑道:“哪裏是無功不受祿,你平日裏幫我和師尊照看這穀中的靈草,已經是十分疲累,不過一枚三品靈丹而已,你便收下罷。”
孫雨澤一臉為難。
阮姻一臉堅持。
如此兩人就在原地推拒了半天,直到孔高明從廚房出來了,還未決定下來,這丹藥到底是否收下來。
“孔師弟來的正好,快來幫我勸勸孫師弟。這不過是區區一枚三品丹藥,他竟然與我推拒半天,實在是太過倔強了。”阮姻故意在臉上現出幾分怒色。
這孔高明乃是三個煉丹童子之一,年紀比孫雨澤大一些,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修為也提升到了煉氣六層。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從煉氣五層提升到六層,在童子之中已經算是極快的速度了。雖說和阮姻不時贈送的丹藥有關,但和他本身的性格也脫不了幹係。
這孩子的心誌,說得好聽一點是堅定,說得難聽一點便是固執。
隻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便是誰都無法改變。
如今麵對阮姻,便是如此。
隻見他先對阮姻行了一個拱手禮,然後幾步便走到兩人麵前,待得阮姻將手中的白玉瓶遞過去後,便幹脆利落的接了過來。
“孔師兄……這,我不能……”孫雨澤連忙想要避讓。
孔高明卻一皺眉,直接將其中一瓶丹藥遞給了他,硬聲道:“既然師姐相贈,你收下便是,以後師姐有需要你的地方,再行報答回來。”
阮姻挑了挑眉,看著兩人,笑著沒有說話。
這孔高明在她送過幾次丹藥之後,就將阮姻視作恩人一般。隻要她有需要,便會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而之後阮姻所贈送的丹藥,他也不會做什麼推拒的動作。
孫雨澤每次看的都很擔心,生怕阮姻因此心中不爽,會覺得孔高明並不是什麼好人,接受增物如此爽快,是一個喜歡占他人便宜的。
但實際上,阮姻心底對孔高明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很欣賞。
作為一個魔修,阮姻上輩子修的就是一個“隨心”之道,萬事隻要自己開心,怎麼做都可以。而她最煩的就是那些正道人士互相推拒來推拒去。
明明心裏十分喜歡一件東西,偏偏嘴上還要十分虛偽的拒絕。
真是倒人胃口。
要不是孫雨澤年紀還小,心思純淨,也不是那種表裏不一的人。阮姻剛才也不會和他推拒那麼久。不要那就收回來,想要她煉製的丹藥的人,那是多得很。
“小孔你這就出來了,是不是你的師兄已經做好飯了?”阮姻將注意力轉到另一個方麵去。
孔高明先將白玉瓶妥善的藏好,然後才點了點頭,道:“柳師兄正好將晚飯做好,師姐來的正是時候。”
要不是知道一些孔高明的性格,了解了他的木訥。阮姻真的會以為他這句話其實是在諷刺她,老是過來蹭飯。
即便是阮姻,想到這,也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辯解道:“咳咳,那什麼,我也不是特意過來蹭飯的。隻是突然想起前幾日你們和我提過的那幾株靈草,正好這時有空,便過來看看你們是否采摘了。”
孔高明麵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很相信阮姻所說的,點了點頭,說道:“還未采摘,本就是今夜子時才能完全成熟,柳師兄便提議等阮師姐回來看看能不能趕上。”
“你們有心了。”阮姻滿意得點了點頭。
“是阮師姐來了吧。”這時,柳文濱卻掀起了幕布從廚房之中走了出來,而在他的身後,則漂浮著五六盤的菜肴。
“柳師弟這以靈力操控的手法,卻是越來越熟練了。”阮姻彎著眉眼笑讚了一句。
柳文濱謙虛得笑了一下,“師姐謬讚了,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說罷,他也不再多說其他,身後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那些圓盤,卻是快速而穩當的漂浮移動到一旁的圓木桌上。
“阮師姐若是不嫌棄,晚間的飯食還且留下吃一點吧。”柳文濱招呼道。他是三個童子中年紀最大的,性格也是最為穩當,一舉一動之間,已經頗有風采。
阮姻眯了眯眼睛,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食,也沒有過多拒絕。且不說她今天本來就是過來蹭飯的,便是另有目的,看這如此美食哪裏還有不動心的道理。
修道之人雖說體內具有靈氣,但沒有達到辟穀期,還是需要服食凡俗食物的。以阮姻煉氣十二層的修為所需要的已經很少了,但既然已經親眼看見,還送到了麵前,哪裏能忍住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