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和此人有什麼淵源?看那雙眼睛,倒是覺得有幾分熟悉。
然而任憑阮姻想破腦袋,甚至加上了陣靈一起想,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主……主人,此人的麵容確實是內門弟子周意遠。隻是周意遠的修為如今應該不過辟穀期,而眼前這人的修為卻是深不可測……”
這倒並不奇怪。
修真界之中什麼沒有,不過易容成另外一個人而已,很簡單的事情。唯一的問題是,此人到底為什麼要經過偽裝。
“師姐!”
這時,一直站在那“周意遠”身後的青木卻是湊了過來,輕聲開口喚她。
阮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相談甚歡的兩人,見那兩人應該短時間沒有空閑來找他們麻煩,便也低聲道:“師弟,你是如何尋到這位前輩的?”
她沒有將心底的疑問盡數說出,而是委婉的開口。那兩人雖然看似沒有注意這邊,可修道之人,又不是隻有一對耳朵。更多的是使用神識,如此便是百米之外的,也能夠輕易聽清楚。
青木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片刻後才道:“我也沒有仔細找,剛剛出了洞府,正彷徨無措呢,便見到這位前輩出現在我麵前……”
這還是主動出現的。
阮姻轉了轉眼睛,又問:“那洞府之中的陣法,你們又是如何破解的?”
“哪裏是破解的!”說到這個,青木卻是一臉激動,顯然剛才所經曆的,讓他很興奮,滔滔不絕地說:“不虧是前輩大能。那陣法雖強,然而前輩不過一揮手之間,竟然就直接將其粉碎了。”
粉碎……
阮姻有些無語。那陣法雖然她不知道運行原理是怎麼樣的,但有陣靈在一旁指導,也是大概了解了一些。至少她是知道,沒有那個陣法,是無法到達這裏的。
而且如果破壞陣法就能夠直接出現在此地的話,先前葉天成就不會讓她動手研究了。
“哎呀,你別這副表情。我之所以現在能出現在此地,自然是因為前輩了。”青木壓低聲音,繼續說:“那陣法雖然破碎,可在破碎的一瞬間,隻見前輩一揮袖擺,那些飛散在天地之間的靈石碎屑便凝聚在了一起,那原本擺放床榻的地方,更是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深洞……”
之後青木便將他們是如何輕鬆通過深洞來到這裏的情況說了個清清楚楚,那激動的模樣,那口才你,直讓阮姻嘖嘖稱奇。
上輩子阮姻沒少去凡人界。在那裏,酒樓茶館之中往往有一名為“說書先生”的職業。此刻,阮姻覺得青木就算是再修道之上沒有什麼天賦,沒有邁入道途之中,那去凡人界做一名說書先生,想來也是定能衣食無憂的。
青木不知道自己這個便宜師姐在心底是這麼“埋汰”他的,嘴上說的是唾沫橫飛。激動非常。
“好了好了,這麼精彩的場景,等咱們回了穀中,留著一起給師父他老人家將罷。”阮姻不勝其煩,連忙阻止,又怕說服力不夠,繼續說:“對了,還有明月道友。想來她獨自一人也是無聊,待得回去之後,便將這些事情說與她聽,她定然會很高興地。”
事實證明,阮姻後麵一句話加的實在是很有必要。
在聽到文老頭的名諱時,青木臉上尚還有幾分不甘願,但等阮姻提到明月牙之後,他頓時就收起了不甘願,雙目之中還出現了幾分尚往之色。
這樣的景象,直讓阮姻在心底替文老頭暗罵“不肖之徒”。真是為了美色,拋棄其他。
就在師姐弟兩人都快要“離心”的時候。
“周道兄,眼前這些紅霧對神識有極大的影響。即便是元嬰期的修為,也無法再其中得了好去。”葉天成突然開口。
那“周意遠”聽了他對眼前這個陣法的介紹,麵色卻是絲毫不變,淡定微笑著。好似葉天成說的並不是什麼“上古大陣”,而是一個普通的傳送陣,隨手便能夠輕易解決。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不過小小陣法,葉道友實在是多慮。”這“周意遠”嘴角含笑,輕聲說道。
葉天成眉頭微微皺起,正想繼續和他說明,眼前這個陣法的危險之處。便見到“周意遠”抬起了右手。
留仙宗的弟子校服,其實就是道袍。外門弟子和內門的也就是顏色不一樣,款式都是相同的。寬袖長擺,看起來飄飄欲仙,一派正道修士的模樣盡顯。
此時“周意遠”不過輕輕抬起了右手,那寬大的袖擺便無風自動起來。然而這隻是開始,接下來便見他隨手朝著那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紅霧,輕輕揮了揮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