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時空,可以叫做法術。
隻是這個法術太雞肋了一點。
所以,李青離的穿越,一無所有,什麼也沒帶。
正在他歎息之際,一個少年跑過來,對他叫道:“李子,看。”
這少年名叫齊休,跟李青離一樣,也是村裏的孤兒,同樣給張財主家幫傭,不過齊休比李青離大一歲,放的是牛。
同是孤兒的原因吧,齊休跟李青離的關係特別好,雖然一個放羊一個放牛,但總是趕在一起,牛羊吃草,他就跟李青離一起玩耍。
因為齊休這個朋友,李青離穿越過來的日子,終究是沒有那麼悲傷難熬。
朋友,永遠是最好的安慰劑。
李青離性子比較老實,比較怕事,齊休相反,齊休性子活潑好動,腦子也好使,鬼主意特別多,而且敢想敢幹,動手能力特別強。
齊休手裏,拿著一條魚,顯然是他剛剛到小河裏摸來的。
這個能力,李青離就沒有,他怕水,更莫說遊泳。
悲摧的是,哪怕是顧遠,也不會遊泳。
“這條魚好大。”
李青離隻能發出羨慕的感慨。
“走。”齊休把李青離扯起來:“我們去找張伯。”
張財主田地多,光雇傭的幫傭長工就有五六十人,這些人的飯食,就由張財主的遠親張伯管理。
張財主人不算太壞,給長工吃的雖然隻是雜糧飯,但至少能吃飽,然後還能配點兒菜湯老菜疙瘩什麼的。
長工們一般是有什麼吃什麼,這社會,能讓長工吃飽肚子的主家,已經是很難得了,還想怎麼著?
齊休花花腸子卻多,他嘴甜,又會賣好,然後手也巧,時不時的逮個兔子或者抓條魚去送給張伯。
他別的不圖,就圖廚房裏的豆醬。
豆醬是張伯指揮廚房裏的幫工曬的,秋日裏收了豆子才會曬幾缸,大部份送進內宅供給張財主,但也會留一缸下來,碰上什麼喜事的時候,張財主發了話,也會給長工們每人發一勺。
齊休就愛死了那個醬,而隻要他逮了兔子或者抓了魚去,張伯一般就會賞他一勺。
李青離跟著齊休一起,也總會得半勺。
最初穿越的時候,李青離還疑惑,拿一條魚甚至是一隻兔子換一勺醬,齊休這生意好象做得有些虧,兔子和魚可是肉啊,自己烤了吃不行嗎?
但隨後他就知道了,齊休要豆醬,是因為豆醬放的鹽多。
這個世界,鹽是非常緊俏值錢的物資,張財主可以給長工們吃飽雜糧飯,也會配一點菜湯老菜疙瘩什麼的,但裏麵放的鹽極少。
老大一鍋子湯,幾十個人吃,就放指甲蓋那麼一點兒鹽,連鹹味都沒有。
而張伯曬的豆醬,主要是供給張財主內宅的,放的鹽就特別多,鹽放少了,豆醬容易壞啊。
所以,齊休拿兔子和魚換的,其實不是豆醬,而是鹽。
在明白這一點後,李青離對齊休,簡直都有些佩服了。
兩個人到後廚,齊休把魚給張伯,張伯果然就笑眯眯的給齊休打了一勺豆醬,也給了李青離半勺。
雖然沒有其它的菜,但豆醬油旺旺的,鹹味十足,把雜糧飯一拌,吃起來味道相當不錯。
兩個人吃飽了,回到牛欄。
李青離和齊休住的地方,就是牛欄。
牛欄上麵有一層閣樓,可以收儲稻草和曬好的幹草,冬天下雨下雪的時候,牛和羊就吃這些幹草,平時則是李青離和齊休睡覺的地方。
回到牛欄裏,往幹草上一躺,齊休手枕著頭,一隻腳搭在另一隻腳上麵,愜意的搖了一會兒,吐出嘴裏的稻草,道:“還有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