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我見證了死亡。”
[然而我見慣了死亡。]
“嗅著這暴雨、硝煙,和血的芬芳。”
[於是用這暴雨、硝煙,為他們獻上了血的芬芳。]
“驀然回望,越過那燎原火光,”
[驀然回望,越過那燎原火光,]
“我仿佛看見,您端坐在骸骨之上,”
[我似乎預見,您端坐在骸骨之上,]
“就這般、使我淪亡。”
[迎接著下一場淪亡。]
“自那時起,我便知曉,”
[自獻祭起,我便知曉,]
“在這蒼茫夜色之下,”
[在這蒼茫夜色之下,]
“愛,比死亡更難隱藏。”
[恨,比死亡更難隱藏。]
就這麼短短的一首詩而已,卻讓紅蛇愈發認識到了風燭骨子裏究竟有多任性多傲慢。
明明那陣子是風燭最該謹小慎微的時候,他卻冠冕堂皇地做到了這等地步。紅蛇甚至不敢想象死神如果聽到了另一種版本的詩歌,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算了……還能有什麼反應?
夜荒那家夥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意愛恨這種東西的存在。
就從這兩年他那日複一日晦暗癲狂的眼神來看,無論風燭對他是愛是恨,說不定都正合他的心意吧。
第19章 死神的告死鳥(十九)
[那首詩有什麼問題?難不成夜荒終於意識到你這是在諷刺他了?]
“我難道不能諷刺他?”
“別人不知道夜荒為什麼任命我為他的從屬官,你還不知道嗎?”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惡趣味發作了而已。”
“光是在中域的第一個月,我就躲掉了十三次明殺和二十七次暗殺。”
“雖說這些都是我自找的,但我向來就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說起從屬官這件事,就得說一下十五年前了。
十五年前,風燭才五歲。
那時候他在風暴星的滂沱大雨中被紅蛇所救。當他與紅蛇好不容易從那顆星球逃出來後,身無分文不說,連保命的特殊稱號都沒有一個。
就憑著他當時那稚嫩過頭的年齡和短手短腳的模樣,想去打工也不可能有人要他。事實上就算有人好心留下他,風燭也不願意接受。
因為他受夠了沒有力量任人宰割的日子。
他無論如何也想刷出一些能讓他在任何環境中活下去的稱號。而若想做到這一點,老老實實打工得來的那點工資是絕不可能夠用的。
多番考慮之下,風燭便把主意打到了第十宇宙懸賞任務網上。
不得不說,有時候他也確實稱得上走運。
因為他在網站上發現了一個非常適合他的任務——長期懸賞各種新型酒水配方。
穿越之前風燭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一些地球上常用的雞尾酒配方他倒還沒有忘記。
最後刻在腦子裏的知識便成了他第一筆啟動資金。
這些雞尾酒配方風燭並非是一次性賣出的,因此他和懸賞酒水配方的家夥多少也有了些交集。
也不知是因為懸賞者對小孩子過於寬容還是因為他生性過於傲慢,在虛擬空間進行交易時那人雖然從未露出真容,卻也沒有特意隱藏什麼。
幾次接觸之下,風燭從某些細節裏隱隱察覺到了對方的身份。
——那是酒神,酒神重泉。
意識到這一點後,風燭強行壓下了自己心底的驚濤駭浪。他裝作一無所覺的模樣繼續和酒神相處,仍和以前一樣時不時賣給對方一兩張酒水配方。
直到他與酒神交易的第三年,他終於捕捉到了一個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