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抗戰悲歌:水抹殘紅(13)(1 / 1)

二爺依舊是個謎。

這時候,她的房屋門被打開了,那個羅大棒子又來了,且端了個木盤,木盤裏放著六碟小菜和一大壺酒。放在櫃子上後,說:“二爺馬上過來陪你喝酒。”說完點著蓖麻油燈,在她腮幫上擰了一把,就笑著走了。他每次送飯來總要在她的腮幫上擰一把,不管她吃還是不吃。

小芳立馬感到災禍就要來臨,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渾身也顫栗了起來。雖然她不指望這會鄭守義會來救她,可她仍在心裏輕叫了一聲:“守義,快來救我……”

她很想把櫃子上的六碟小菜豁到地上,可她沒動。她清楚這樣做與事無補,這六碟小菜與她將要遭受的痛苦沒有多大幹係。充其量是說書人的開場白抑或是演戲人的道具。

她很想把那一大壺酒扯過來仰臉咕嘟咕嘟地喝個淨光,醉得什麼也不知,剩下的事她就沒責任了,過些時候她和鄭守義相見了,也好有個交待。其實,有無交待還不是一樣。她依舊沒動。

這時候,李二爬子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她立刻感到自己作任何掙紮都是徒勞的,但她仍站了起來,一聲疊一聲地道:“你走,你走。”

李二爬子坐到櫃子旁的椅子上笑道:“你要把我攆到哪裏去?這可是我的窩啊。”

小芳欲哭無淚,“你讓我走。”

李二爬子笑道:“還沒剛來兩天就要走,是不是我照顧得不夠周到不夠經心不夠熱情?過兩天,我讓人給你做的幾件衣服就要送來了。”

“我什麼也不要,你讓我走。”

李二爬子仍笑道:“我不說你也清楚我沒殺你把你帶到這來是為什麼,你想想,目的沒達到我能放你走嗎?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你能說動我的心的話,也許我會放你走的。那就看你的本事能耐了。”

你們都是些殺不眨眼的惡魔,心硬得像石頭,哪個能說得動?小芳心裏依舊沒指望,辛酸的淚水就又流了下來。

“你甭哭,哭也沒用,二爺我從不在乎眼淚。其實我也清楚你是很難說動我的心的,不過,雖然二爺是做強盜的,但對你就另當別論了。如果你願意咱們兩好擱一好,做對夫妻也是樁喜事,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逼你,二爺說話絕對算數。我這樣給你說開了,你就沒必要再擔驚受怕了。你且坐下,就是不願陪我上床,陪我喝幾盅酒總得可以吧。”

小芳心裏這才有些空,就坐下了。

李二爬子倒了兩杯酒,遞給了小芳一杯後,“來,咱們幹一杯,也算給你壓壓驚。”

“我不會喝酒。”

“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有什麼會喝不會喝的,這酒可是十幾年的老窖,香著呢。”

小芳心想,隻要你不動手逼我上床,哪個狗日的才會主動和你上床呢,喝兩杯小酒我就能跟你上床了嗎?休想!你說喝我就喝,又不是沒喝過。剛到王善人家時,她可沒少陪王善人喝酒。於是,她就端起了酒杯呷了一口。

李二爬子見有了麵子,道:“好!這就對了。你吃菜。其實,如若我想睡你的話,易如反掌,即便你作任何反抗也是無濟於事的。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