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中了丞相的毒,肯定跑不了多遠,何況另一個男人也全身是傷,傳令下去,仔細搜查,別放過任何 一個 可疑的地方。”
“是!”
不遠處漸近的火光,讓君宸眸光一凜,暗道不好,出來的路線不對,修竹在南邊等,他們卻是在北麵,現在他中毒不敢輕易動內力,情況不妙。
“咳咳……好,都怪我自己,別哭,再不走,我們就又會被抓回去了!”君宸手指拭過薄唇,將唇上的黑色血跡擦掉,拉著淩綾的手站起身來,有些哭曉不得。
淩綾聽後,果真不哭了,趕緊擦掉淚水,回頭看了一眼樹林外的數百個火光,整顆心都提了到了嗓子眼,她趕緊扶著君宸往前走去。
君宸走了幾步,胸口悶的根本無法呼吸,劇毒逐漸漫過四肢百彙,他伸出手點住心口的幾處大穴,掙開淩綾的手,靠在旁邊的樹幹上,身子透著幾分無力,他看著淩綾紅腫的眼睛,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淩綾詫異他這麼停下來了,她上前拉著他的手,看了一眼外麵的人,心中著急。君宸靠著樹,呼吸急促的開口,溫和的聲音此刻顯得極為的沙啞虛弱:“好綾兒,你先走吧!我……隨後就來。”
這是什麼話?淩綾頓時瞪著個通紅的大眼,怒視君宸,想讓她一個人走,丟下他嗎?她走了,他怎麼辦?
“咳咳……”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之聲,一口黑血湧出,君宸幾欲站立不穩,淩綾驚恐的扶著他的身子坐下,剛剛收出的淚水又決堤而出,淩綾扶著君宸的胸口,雙唇蠕動,喉間發出微弱的抽泣之聲,淚水肆流,想要說什麼。
君宸看在眼裏,突然抓住淩綾的手,緊緊的握住,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喊出來,讓人來救我們!”
淩綾一怔,淚眼朦朧的眸子閃過一絲不解和為難,更加拚命的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喊出來,自然會有人來救我們。”君宸雖然不想看見淩綾如此為難,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話,他懂她就可以了,但是,他還是想讓淩綾有一個完美的人生,於是似沒有看見淩綾的為難,更加厲聲道。
“我聽到了樹林裏麵有說話的聲音,搜!”
外麵聽到了君宸的聲音,一時躁動起來,紛紛向他們這裏湧來 ,君宸緊緊的握著淩綾的手,往自己身邊拉近了一份,抬起她的眸子讓她正對著自己,毫不留情麵的一字一頓道:“你喊不出來,他們馬上就要將我們抓回去了,我們都會死!”
濃烈的血腥味兒充斥著淩綾的大腦,耳邊除了越來越近的喊聲,更多的是君宸一聲比一聲嚴厲的要求,一聲比一聲大,“我們會死……喊出來……我們都會死……喊出來……”
她不要死,不要……喊出來,怎麼喊?不要,怎麼辦?怎麼辦?
不斷交織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魔吸,一刀一刀淩遲著她的心,也淩遲著她的腦海,疼的她冷汗淋漓,淩綾呆滯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泛著白光的麵具,麵具下深邃的眸子仿佛變成一灘黑不見底的深淵,那抹黑逐漸擴大,向他四周蔓延,最後他整個身子都被這黑籠罩,直到最後,連他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綾兒……”在君宸驚恐的呼喚中,淩綾就沒有了知覺。
君宸抱著淩綾突然癱軟的身子,一陣自責心疼,他在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逼她?君宸看了眼將自己團團圍住的百十於人,殺意頓顯。
宸王府。
蕭熠城感歎君宸料事如神,他前腳進了宸王府,換了裝束,連一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葉相就帶著一批人趕到宸王府,說相府遇刺,尾追而來,刺客躲進了宸王府,為了宸王府的安全,他特地帶人搜查一番。
王富為難,派人將葉浦和擋在門外,怎麼會讓葉浦和貿然帶兵闖入他們宸王府?
“丞相好意,奴才定會如實稟報給王爺,但是夜已經很深,王爺王妃已經安睡,宸王府並沒有看見有什麼刺客啊!”
“大但奴才,膽敢攔本相的路,若是刺客在此,傷了主子,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葉浦和一腳踹開王福,朝左將軍楚越戚使了一個眼神,楚越戚立馬帶人進入了宸王府,到了大廳,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就到處搜查。
王福老淚縱橫,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前去,拉著楚越戚的袖子,指責道:“將軍你這是做什麼,宸王府是什麼地方,怎麼能任憑你們亂闖亂入,吵了王爺的美夢,驚了裏麵的小主們,王爺要是怪罪下來,你們擔待的起嗎?”
“刺客是我相府出來的,本相自有責任捉拿歸案,現在相府的慘狀,本相可不敢連累了宸王殿下,殿下若是怪罪,本相自會向殿下說清楚。”剛剛那黑衣女子的武功,和那日替溪兒出嫁的那女子的武功有相似之處,若是那個黑衣女子是那個啞巴的話,那麼那個白衣男子又是誰?若是……若是那樣的話,君宸隱藏的可就太深,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