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當心!”傾尋拔劍的那一瞬間,利劍出鞘的聲音引來周遭侍衛的警惕,修竹等人更是眸光一凜,噌的一聲便朝傾尋拔劍。
隻不過君宸對於傾尋的話隻是一片刻的驚訝過後,唇邊就又掛著三分笑意,他麵具下皓如蒼月般的眸子盯著傾尋快如閃電的動作,眼見幽冥短劍便要刺中自己的心窩,他一個抬手,動作很輕,卻還是牢牢的將傾尋的短劍夾在中食二指之間,無論傾尋怎麼用力,幽冥短劍怎麼也刺入不了一分。
淺吟般好聽的笑聲溢出君宸的喉間,他淡淡的道:“若是想取本王的性命,再過十五年,或許你還會有些許的機會。”突然,君宸手指輕動,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傾尋手中的劍便被彈了回去,因為傾尋手緊緊的握著短劍,劍突然折回,傾尋不妨,脆弱的手腕便哢嚓一聲響,錯了位。
這突然的疼痛讓傾尋咬牙,額上也浸出絲絲汗水,粉嫩的唇也瞬間變的蒼白,傾尋整個身子也因為這力道猛的朝後劃去,眼見要落下馬車。君宸有些懊惱,這麼大一個孩子,自己怎麼出手這麼重?
他突然伸手一吸,傾尋轉眼就跌入君宸的懷抱,一股淡淡的君子蘭的香氣瞬間充斥在傾尋的鼻息之間,傾尋一時間的恍惚過後,便是一陣狂怒,他也不掙紮,直接抬眸怒視君宸:“放開!”
“你手受傷了,修竹,去請夜公子。”
修竹等人見這孩子根本就傷不到君宸,鬆了一口氣,隻不過這會兒又聽君宸還要為這孩子請夜公子,有些不讚同,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抱拳稱是。
君宸將傾尋禁錮在懷裏,玉手抬起他的胳膊,見小小的手腕上紅腫一片,君宸的心便猛的揪痛,恨不能這傷在自己身上。
“不用!”傾尋一把甩開君宸的手,另一隻手握著手腕,用力一捏,隻聽卡擦一聲,錯了位的手腕瞬間還了回去,然後他猛的推開君宸,跳下馬車,飛也般的離開了君宸的大馬車。
傾尋的做法讓君宸瞳孔一縮,這麼小的孩子到底生活在什麼樣兒的環境?父親?他不是有父親嗎?他的父親是怎麼照顧他的?不由的,君宸握緊了拳頭。
夜子諾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那孩子的蹤影,他不由的疑問出聲:“宸,你將那孩子傷了?”
“嗯,可惜,他根本就不需要你我。”君宸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見到那孩子那般堅強,那般不怕痛,他的心就像要被什麼撕裂一般,血淋淋的痛著。
“那孩子的內傷還沒有怎麼好,小孩子,藥用的輕,恢複的雖然也算快,但是還是傷了元氣,我去看看!”夜子諾也挺喜歡那個孩子,總覺得他的氣質很像君宸。
“嗯!”君宸進入馬車,揉了揉書酸澀的眉頭,開始閉眸養神,但是他眼前腦海卻全是那個孩子的身影,揮之不去。
……
淩綾站在青陽縣外,越等越覺得暨墨的這個攝政王過分,這是給他們下馬威嗎?好得很,淩綾突然抬手,吩咐道:“撤回五十裏!”
跟隨淩綾而來的一些文官也自然知道淩綾的意思,也非常讚同,墨翎列隊在百裏之外迎接暨墨來使,已經是很有誠意,這暨墨的攝政王也是太給臉不要臉了,暨墨讓他們在烈日下苦等這麼久,他們就撤回五十裏,同樣也是挽回一局。
“報,暨墨攝政王在九裏之外。”又是經過幾次回報,暨墨的隊伍終於姍姍而來,淩綾雙手負後,看著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的人馬,那些人越近,她的心便越慌亂,淩綾穩住自己的情緒,不就是見以前的熟人嗎?難道還難得到她嗎?
陌九看到將近的浩浩蕩蕩的人馬,他不由的靠近淩綾,抱怨道:“大人,那些人也忒壞了,九兒不喜歡他們。”竟然讓姐姐站了這麼久,真是該死。
“我也……不喜歡!”淩綾淡淡的出聲。
“籲……”暨墨的隊伍在淩綾前麵百步的地方停下,淩綾上前拱手道:“暨墨攝政王不遠萬裏來為我皇祝壽,墨翎深表感激,攝政王舟車勞頓,微臣已經在青陽縣備下酒席,請攝政王休息一夜,解除一身疲勞。”
“丞相有心了。”
“應該的,攝政王……”淩綾感覺到抬頭,正想請暨墨攝政王,卻不想一抬頭便看見君宸站在不遠處,瞬間,她身子一僵,想要說的話噎在喉間,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看著君宸,君宸也看著她,四目相對,一眼萬年,翻越高山河流,凝結著他們以往的愛恨,淩綾再也看不到周遭任何事情,眼前隻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