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一同陷害(1 / 3)

頭好暈,身子很酸。

我睜開眼睛,頭頂是白花花的一片,燈光有些刺眼,這不是在家,這是在哪?

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我竟然躺在一張偌大的病床上,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我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我撐著床沿坐起來。

剛想下床,外麵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薄芷,他穿戴整整齊齊。

四目相對。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什麼。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問他,“孩……子呢?”

“已經打掉了。”

他的語氣,那麼幹脆利索,聽不出一絲的起伏。

“不,這是做夢對吧,你快告訴我,我這是在做夢,是不是,一切都是假的,我的孩子還在,是不是你告訴我?”

肯定是在做夢的,肯定是的。

我用力咬著自己的胳膊,想要把自己咬醒。

都說做夢是不會痛的,可是為何我會這麼這麼的痛。

痛得我心髒都跟著抽搐起來,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像是那個孩子在控訴。

“我說過,我不會留一個野種。好了,跟我回家。”

很難去想象,一個劊子手,在親手打掉自己的親生骨肉之後,還能這般雲淡風輕,這般平靜如常,我看不到他一點的傷心和悲痛。

“薄芷你看到了嗎?”我咯咯笑。

“什麼?”

“你手上全都是血,那是我們孩子的血,你看到了嗎哈哈哈哈哈!”

我哈哈大笑起來,他卻麵色冷然。“不要說胡話了,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呢?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心平氣和跟你回家嗎,我哪裏有家,你是一個惡魔,我才不要回去,我要離開你,我一定會離開你的薄芷,總有一天一定會的哈哈哈,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的哈哈哈!”

我是瘋了,事實上我也多麼希望自己徹底瘋了。

這樣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跟我回去!”

薄芷扯著我的胳膊。

我咬著他的胳膊,他也不鬆口,硬是拉著我走出了病房,我看到來往的醫生和護士,對著他們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他是個劊子手,他是殺人凶手!”

奈何沒有一個人搭理我,所有人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我。

我聲嘶力竭,希望有個人能幫幫我,可是那群人貌似都是瞎子,沒有人理睬我,大家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現在的人心已經變得這麼不堪了嗎。

“這是天行旗下的私人醫院,別白費力氣了。”

薄芷的聲音傳過來。

原來是這樣。

“哈哈哈哈——”

他到底有著怎樣醜陋不堪的靈魂,我從未真正地看透過他。

“蕭茴,老薄。”

是徐橋川。

看見徐橋川,我就像是看到沙漠裏的一滴水一樣。

“徐橋川,救我,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去,他會殺了我的!求求你救救我啊!”

“她最近情緒不太好,跟我鬧性子呢。”

不顧我的阻攔,薄芷攔腰將我抱起來。

我在他懷裏憤怒地掙紮著,“你放我下來!你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你殺了我們的孩子,現在你又想殺了我!徐橋川救我啊!”

“老薄到底怎麼回事啊?”

“哦,沒什麼,我隻是陪她打掉孩子而已。”

我聽見薄芷這麼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下一秒就抱著我大踏步離開了。

我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要暈厥了,用力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不管我怎麼咬,這個男人都是無動於衷。

末了,他甩給我一句,“蕭茴,我受的煎熬,不比你少。”

——

薄芷再一次把我監禁了。

昨天晚上,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令我終生難忘的話。

他說,我這輩子都會是他的傀儡,哪怕我不愛他,我恨他,他也不會放手讓我走掉的。

傀儡。

原來我在他心裏,隻是這個地位了。

除了張嫂,薄芷又請了一個保姆照顧我。

我流了產,最近都在家裏呆著,薄芷也知道我不待見他,我已經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有的時候我會茫然,會下意識把手放在小肚子上,想要感受生命的律動,我的孩子還在,他還沒死,手心之下冷冰冰的觸感,讓我從恍惚之中回到現實,孩子——

已經沒了。

陪伴我的是無止境的冰冷,以及混合著淚水的苦澀哀涼。

這天晚上,徐橋川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端有些嘈雜,隱隱約約的,我好像還聽到薄芷的聲音。

徐橋川歎了口氣,對我說,“我在魅夜,老薄也在,你,要不過來吧。”

“不必了,隨他怎麼樣好了。”我很冷淡。

“可是老薄喝醉了,你還是帶他回去吧。”

“他喝醉了關我什麼事?”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不過下一秒我就恨自己沒出息。

竟然還惦記著這個男人,這可能是每個已婚婦女的柔軟的地方。

等到我自己坐在出租車裏,我才反應過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放心不下他。

也是賤骨頭一把了。

到了魅夜,我趕去徐橋川告訴我的那個地址。

推開包廂的門進去,我驚呆了。

裏麵不止有薄芷,徐橋川,還有宋子昂,還有幾個對我來說陌生的麵孔,薄芷的左右兩旁各摟著一個腰細匈大的美女。

兩個美女像是水蛇似的,幾乎要貼在他身上了。

我怔愣地看著這一幕,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薄芷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

我想他應該有愧疚,有慌亂,有自責才對吧。

可是這個男人的眼底竟然是出了奇的平靜,心理素質多麼高,不,我該說他是有多麼不要臉,才會在找小姐的時候,被老婆抓包了,竟然還這麼淡定。

下一秒,薄芷的低喝聲在整個包廂回響——

“誰讓你過來的?滾出去!”

嗬嗬嗬,他竟然還讓我滾。

我笑了起來,安靜的包廂回蕩著突兀的笑聲,笑著笑著我的眼淚就流下來,可是薄芷不為所動。

在我身旁,一個陌生男人猛地拉住我的右手,把我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