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原來我自己的嫉妒早已經超出了我能控製的情況,就那麼下意識的就把文件給戳穿了,我到底是有多麼的忌妒啊……
“對不起,我再去複印,你給我五分鍾就好。”
說完,我便趕忙再去複印。
回來的時候,坐電梯,沒成想好死不死的,薄芷和虞傾然也在電梯裏麵。
電梯裏就他們兩個人,我若是不上去的話,顯得我是怕了他們了。
我硬著頭皮上去了。
用餘光瞄著身旁的男人和女人。
真的是很般配呢。
同樣是穿套裝,不知為何,我就是覺得身上沒有虞傾然那股子美豔的氣質。
是我太自卑了麼,不過我有什麼好自卑的。
越是這麼想,心裏越是發堵,我別開臉去,手裏緊緊抱著這羅文件,一句話都不說。
電梯門開了,薄芷和虞傾然兩個人走在我前麵,先行出去。
也不知道這個虞傾然是不是故意的,出電梯的時候,猛地腳崴了一下,薄芷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嗓音溫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沒事吧?”
“沒事……謝謝薄總了。”
虞傾然美豔的臉上,多了幾分少女的嬌羞之色。
這一幕正好看在我眼裏,我就快要抑製不住自己眼底的火苗。
我恨不得上前直接把這狐狸精殺了。
可是,不……
不行。
我已經不在乎薄芷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才不想讓他再抓著我的感情肆意玩弄。
這麼想著,我轉身往反方向走,眼不見為淨。
我對自己一遍又一遍說著眼不見為淨。
奈何,滿腦子都是薄芷扶她腰的時候,他的手竟然放在別的女人的腰上,而且還一副關心溫柔的樣子。
這個該死的賤男人。
我用力攥緊了手裏的文件,兩隻眼睛控製不住地冒火光。
心想剛剛自己幹嘛非得坐電梯啊,看著這對狗男女秀恩愛嗎,氣死了,我整個肺都要炸掉了。
還有那個虞傾然,該死的怎麼這麼賤,她不知道薄芷是我老公嗎,摔得那麼假,一看就是故意的,不作能死是不是。
於是乎,處在氣頭上的我,又將文件給挖了個洞去。
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暗罵自己該死,現在怎麼不知道控製脾氣了呢。
還好在半路上碰到一個男同事,他好心好意幫我去複印。
我衝他道謝,用餘光瞄到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就你會偷搞曖昧麼,我也會。
我也故意崴了一下腳,一下子倒在那個男同事的身上。
他順勢攬住我的腰,出於同事之間的關心,問我,“沒事吧你?”
“我、我剛剛有點頭暈。”
我一隻手揉著額角,另一隻手放在對方的胸膛上揩了一把油。
清楚地看到他的臉色很好,是個不經撩的小夥子。
薄芷朝著這邊走近了,我又恰當好處鬆開對方,笑著說,“謝謝你啊,我現在不暈了。”
薄芷在我麵前站定。
看他臉色有點不好看,我不以為意說了句“薄總好”,轉身就走了。
以前我覺得這種爭風吃醋真心幼稚,沒成想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要演這樣拙劣的戲碼來氣這個男人。
不過誰讓他先勾人的呢,也怪不得我了。
哼哼。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薄芷是誰,他是不會被任何人左右的。
翌日我聽辦公室的同事說,昨天扶我的那個男同事,被薄芷給開除了。
他真是有病!!就知道開除人嗎?!
我氣勢洶洶去找薄芷。
難得的虞傾然不在,他一個人在辦公,低著頭很專注的樣子,看都不看我。
昨天晚上他也沒回來,我一個人睡得很好呢,本來是以為他跟那個虞傾然在翻雲覆雨,不過眼看他今天竟然還穿著跟昨天一樣的西裝,莫非是一夜沒睡?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障眼法。
我想了很多,都忘記正事了。
“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就是扶了我一下,你憑什麼開除他?!”
“哢嚓——”
在他手裏的那支鋼筆,直接被他掰斷了。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扯著我把我拽到了身前,大手一掃將所有的問文件都掃在地上,將我整個人都摁在冰冷的桌麵上,撕扯著我的短裙。
絲襪也被他撕碎了,他一隻手鑽了進來。
我冷笑一聲,眼睛不起任何波瀾看他,“你也就會用這種方式。”
他不說話,也學著我的樣子冷笑,目光黑得要命,沉得要命。
在他手指進來的時候,我猛地發瘋般推搡著他,“滾!別用你碰別的女人的髒手碰我!!”
“吃醋?”
他眉眼彎了一下,壓下了身子,“你還在乎我,是不是?”
“不,我不在乎你,我就是很惡心你!看見你就像看見蒼蠅一樣,不過蒼蠅也比你好得多。”
“醋味這麼大,還說你沒吃醋?”
他笑得更歡,眼底是戲謔和揶揄,慢條斯理地欣賞著我的窘迫似的。
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就像是跳梁小醜,那麼不堪。
奈何僅剩的自尊不允許我妥協。
我用最狠戾冰冷的目光盯著他。
恨不得用我的眼睛,將他整個人射穿才好。
“行啊,如果恨也是一種在乎的話,那就是了。”
說著,我也不再反抗,就跟一具死屍似的那麼趴在他的辦公桌上。
“你想要就要吧,反正我也隻不過就是你發泄獸欲的工具而已。”
他驟然鬆開了我。
“我沒興趣強幹一副死屍。”
他衣服根本沒亂,就是領帶有點淩亂,隨意整理了領帶之後,直接甩開我自顧自出去了。
整個辦公室隻留下狼狽又狼藉的我,還有滿地的文件。
我將自己整理好之後,也緊跟著走了出去。
外麵的風有些涼,從過道傳來的,走廊的窗戶大開著。
我想起在和薄芷沒結婚之前,每一次魚水之歡他從未強迫過我,溫柔至斯的研墨。
他特別考慮我的感受,在我不舒服的時候,他就會立刻停下來,然後詢問我的感受。
現在這是怎麼了呢……
是我變了,還是他變了,還是說這是他本來的麵目。
似乎在這場愛情裏,隻有我一個人無路可走。
我忍不住伏下肩膀哭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卸下了平日裏的偽裝。
有的時候還是很累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前方的路應該如何走下去。
一隻手在我肩頭拍了拍。
我警覺地回過頭去,隨便地擦了把眼淚。
“你是……?”
是個陌生的男人,微微卷曲的頭發,戴著黑框眼鏡,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身材高挑,微胖,不過眼睛很狹長,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你好,蕭茴對吧,我叫費風。”
“你認識我?”
“嗯,我是之前徐橋川的助理。”
我一愣。
徐橋川這個名字,有些恍惚了。
緊跟著這個男人悄聲在我耳邊說了句,“你若是想見徐橋川一麵的話,我可以幫你,相信我,我是同你站在一邊的。”
這個男人衝著我笑笑,我對戴眼鏡的男生總是有種抵觸的心理。
不過他說,可以帶我見徐橋川。
我一直都想見見徐橋川的,畢竟是我對不起他,我間接出賣了他。
看樣子這個叫費風的還是有點人脈的,通過他的幫助,我順利見到了徐橋川。
徐橋川剃了平頭,我險些沒認出來。
不過五官輪廓還是硬朗的,黑眸如玉,溫和的麵容之下難以掩飾幾絲犀利。
“對不起,上次我進書房被薄芷抓了,我想給你打電話來著,但是我間接被他軟禁了,電話打不出去,我好不容易逃出去想要給你打電話,不過電話又被薄芷監控了,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間接害了你……”
“不關你的事情,他早就發現我了。”
徐橋川苦笑一聲,“這個老狐狸,他是故意那麼做的,虧我還以為他對你真的不好。”
“嗬嗬他對我好嗎,你都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
末了,我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同徐橋川說了。
徐橋川打量著我,過了半晌歎氣道,“我知道你也是命苦,不過,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你不是都被判刑了嗎?莫非你還能出來?”我問。
“我是被判刑了,我沒辦法出來,不過我還有你不是嗎。”
徐橋川說,“我有讓薄芷,身敗名裂的證據。”
他一字一句,壓低了嗓音,聽得我一愣一愣的,“其實,薄芷並不是薄家的親生孩子。”
“什麼?!”
這應該不可能吧,畢竟薄芷和薄驍兩個人長得這麼像。
“到底怎麼一回事?”
“探監時間到了——!”
“可是……”我站了起來,突然間很慌亂。
徐橋川手上還戴著手銬,看著我,目光如同鷹睢一般尖銳,“找費風。”
“哎你等一下——”
奈何徐橋川已經被警察壓著進去了。
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戰栗,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卷入了一個驚天秘密之中。
這可能是一場陰謀。
我就是想好好生活而已啊,怎麼那麼難呢。
從警察局出來,我渾渾噩噩回了家,徐橋川讓我找費風,不過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卻是薄驍,話說薄驍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若是薄芷不是薄家的孩子,那麼一開始薄芷和薄驍的爺爺,也就是薄勳宏,當初又為何把公司和家族交給薄芷一個人呢。
到了家之後,我坐在沙發上給薄驍打電話。
打了第一遍沒有人接通,剛想打第二遍的時候,我的手機一把被人奪走。
我一愣,下意識看過去。
薄芷……
今天的他,比以往還要恐怖。
冷峻的麵容好似鍍上了一層永遠都無法融化的寒霜。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不知怎的這個時候我有些害怕他了。
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那種恐懼。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衝他伸手,發現自己的手指在瑟瑟發抖,“手機……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