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訴我說,我媽是跳樓自殺,在臨死之前不知是因為什麼緣故,精神極其不正常,跳樓的時間是午夜,那個時候護士和醫生也都不在崗。
我想起之前蕭苛來我家,蕭苛的異常,這才覺得不對勁。
趕忙給蕭苛打電話,蕭苛這才把一切招了。
蕭苛說是薄芷不讓他告訴我的。
那段時間我懷著孩子,情緒不穩定,薄芷不想因為這些因素刺激到我的情緒。
葬禮是蕭苛和薄芷一同操辦的,我沒有出席。
蕭苛告訴我,葬墓的地點是在我爸墓碑的旁邊,我掛了電話之後就匆匆趕去墓地。
其實這麼看照片上的我媽,我覺得我和我媽長得也挺像的。
葬禮的那天我都沒有出席,希望我媽不要怪我才是。
從墓地回去之後,薄芷已經回來了,在抱著兒子哄兒子睡覺。
問我去哪了,我模棱兩可,說自己出去逛街了。
他挑眉,“東西呢?”
“什麼?”
“不是逛街了嗎,買的東西呢?”
“哦沒有合適的就沒買……”
我現在不敢看薄芷的眼睛,倒不是說因為心虛,隻是我現在看著他,就會想起他是間接害死我媽的凶手。
除了這一點,他真的很好,對我很好,對孩子很好,對這個家也很好很好。
但是,他跟我媽有什麼仇什麼怨?!為什麼要害我媽呢。
我真的不相信薄芷能夠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幾天我有些冷落他,我覺得薄芷能感覺出來。
吃飯的時候也是低著頭,我抱著兒子,不敢看他。
終於,在連著幾天之後,晚上他就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問我,“我哪裏做的不好,你怎麼又不理我了。”
我抿唇,“沒有……”
他像是也有些生氣,甩給我一句,“我明天要出差,兩天後回來。”
“哦。”
我逗弄著兒子,靜靜地,不搭理他。
薄芷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行李也是他自己收拾的,之前我會給他收拾,把他的衣服、襪子生活用品疊放的整整齊齊。
他走了,我就覺得心酸,都說一孕傻三年,可我覺得自己懷孕生了孩子,倒是越來越矯情了。
張嫂跟我說,夫妻之間有什麼隔閡的話必須盡快說出來。
我歎了口氣,“你不懂,我跟他說不清的。”
薄芷出差後的第二天,我給孩子喂奶,寶寶突然嘔吐不止。
一開始我沒在意,心想可能是喂得太多了,他吃飽了撐著了。
我便不喂奶了,抱著兒子在客廳轉了一會兒,外麵下雨了,毛茸茸的小雨,因為正好是傍晚,雨淅淅瀝瀝的,顯得整個天空都昏暗下來。
我抱著兒子轉了一會兒,他還是嘔吐不止,甚至於一張小臉都煞白煞白的。
我這才急了,現在保姆也不在,薄芷也不在,我摸著兒子的額頭,並不發燒啊,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嘔吐。
我手指都在發抖,打了120之後,救護車來得很快,我和兒子都上了車之後,醫生在給兒子做檢查,我心裏沒來由慌亂,撥打了薄芷的電話。
那端很快接通了,問我怎麼了,我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哭出來,“老公……兒子一直嘔吐,我好害怕!”
薄芷安慰我,嗓音低沉如同磐石,“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立馬過去。”
我跟他說了地址,他嗯了兩聲,還是安慰我,“乖,沒事的,不怕不怕。”
聽著這溫柔的嗓音,我哭得更凶,我都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竟然遇到薄芷這麼一個拿我如獲至寶的男人。
就算我對他不好,給他臉色看,他還是對我好,好得要命了,一點都不跟我計較什麼。
到了醫院,醫生給兒子做了詳細的檢查,告訴我說沒什麼事情,就是消化不良導致的胃部痙攣,所以才會嘔吐的,注意以後不要給他喂食太多。
我放心下來,薄芷也趕過來了,風塵仆仆的,聽說兒子的情況之後放心下來,然後抱著我摸著我的頭發。
我倆回家之後,他看了兒子一眼,目光就一直落在我身上。
跟我說,“還是讓保姆住這吧,這樣你若是有個什麼事情,我不在的話還有個照應。”
我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瞧他。
他眉頭一挑,“怎麼了?”
我這才急了,一拳頭砸在他匈口,悶悶地難受,“你個壞蛋,你到底為什麼要害我媽……她死了,我已經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受啊!”
薄芷眸光一閃,抱緊了我。
“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的對不起!我想知道原因啊!你告訴我原因!”
但是他來來回回就隻有一句對不起,我特別難受。
之前,我心裏過不去的那道坎,是溫箏。
現在溫箏的問題解決了,又成了我媽。
對我而言,我對薄芷的身世問題並不是很感興趣,我愛他,同時也拿他無可奈何,我希望他能對我真誠一點,而不是在背後做很多很多事情,但是明麵上不讓我知道。
翌日,我回老家,整理我媽生前的遺物。
在我媽的床底下,竟然發現了一張欠條。
欠條沒什麼,但是讓我覺得恐懼的是這張欠條的時間竟然是一年前,正是我媽臨死的前一天!
也就是說,在我媽臨死之前,她還回來這個家過?!
欠條是我媽寫的,我認識我媽的字跡,她說自己欠了一個女人一百萬。
那個女人叫方寰。
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畢竟我媽臨死之前,在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告訴我說有人要殺她,那個時候護士告訴我,我媽有被害妄想症,所以我也沒有多想。
但是現在看來,細思極恐!
我想要查清楚真相,或許我媽不是自殺,是他殺也說不定。
如果是他殺的話,那麼我心裏的負罪感也能減輕一些,不用再一直埋怨薄芷了。
我四處打聽這個叫“方寰”的下落,最後可算是知道,原來這個女人之前是我媽的朋友。
兩個人小的時候還在一個文工團過呢。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方寰竟然跟我媽在同一家精神病院。
兩個人並不住在同一個樓層。
我看到方寰,這個女人很美,雖然是滿頭銀發,不過還是能夠透過五官輪廓看出當年的風華絕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