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來日方長4(1 / 2)

蘇清涼無語地盯著她這位愈發時尚的老媽,連拉風這樣的詞語也學會了。蘇信河看出了女兒的困惑,連忙解釋,“你媽媽啊,最近天天追著韓劇和台灣的偶像劇看,可不,學了不少時髦的詞兒。”

邱夏也笑了,轉身對蘇清涼悄聲道,“家有一老,就是一寶。你老媽就是一個價值連城的活寶。”然後對姚誌芬豎起了大拇指,“阿姨,您太棒了,我跟您想的一模一樣。”

笑聲在屋內回蕩,姚誌芬都快忘了叫女兒回來所為何事了,到最後關頭她才記起來,“蘇清涼,你告訴我,你和你們那個叫秦書令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你們那個秦書令?蘇清涼汗顏,剛想解釋,卻被邱夏搶先了:“阿姨,是這樣的……”手腳並用,將那晚在餐廳裏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蘇爸爸蘇媽媽,最後還誠懇地道歉,“叔叔阿姨,你們真的別怪清涼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心血來潮,人家記者也不會憑空想象。不過——”話峰一轉,“秦總真的很喜歡清涼哦。”

姚誌芬並沒有留意到邱夏的最後一句話,因為她的側重點在於前麵幾句。麵對邱夏的解釋,她先是吃驚,然後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刺激那個姓戚的!我就看不慣他目中無人的樣子,在我們長輩麵前還擺譜,你說他能有什麼好態度對清涼?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他爸爸那種人——”

蘇信河連忙打斷妻子的話,笑笑道:“其實展銘還是不錯的,隻是性格比較內向,不善言語而已。”

蘇清涼木訥地聽著他們討論秦書令和戚展銘,想到婆婆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心裏隱隱作痛。婆婆曾告訴他,展銘雖然冷漠不苟言笑,但他心裏卻苦得很,又不願意向人傾訴。自從他父親出事以來,別人就一直嘲笑他是通奸犯的兒子,他自卑,又找不到好的方法來化解,所以便用沉默來抵抗,這樣的態度在不知道他的人看來,就成了冷漠。

知子莫若母,婆婆的這番話非常實在,貼心。這也是蘇清涼認識戚展銘以後,願意用溫和化解他冷漠的原因。她想,如果不是柯一棉的出現,她永遠都不會將戚展銘的冷漠視為缺點,她會永遠和他走下去。

回去的路上,蘇清涼默不作聲。

邱夏好奇地捅捅她,“喂,剛才你媽說戚展銘老爸,他爸爸到底怎麼啦?對了,我隻聽你提到他媽去世了,還沒說起他爸呢!”

蘇清涼很少和她講戚展銘的家事,所以她真不知道他爸爸是一個怎樣的人。

蘇清涼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邱夏始末,並反複叮囑,無論在何任情況下,都不許提起此事。邱夏連連答應,聽罷驚訝得合不攏嘴,“啊?這種事兒也有?跟情節似的!不過,要真是這樣,戚展銘也蠻可憐的,從小要忍受別人的非議。”

蘇清涼點點頭,“所以我從來不因為他的性格生氣。”

邱夏知道她又想起那個叫柯一棉的女人了,如果不是她的出現,蘇清涼怎麼也不會提出離婚,這大概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吧。她拍了拍蘇清涼的肩,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心裏第一次有了遺憾的感覺。

在蘇清涼的記憶中,在她近二十六年的生命裏,沒有哪個春節過得像這一年這樣灰暗。盡管,周圍掛著大紅燈籠,大街小巷都播放著各種恭賀新年,看似充滿歡樂氣息的音樂,但她卻感受不到任何快樂,雖然她在父母麵前常常笑得“咯吱咯吱”。

這一切是因為戚展銘。

她原本以為,這個年可以過得順利,至少它會很平淡溫馨,因為她有父母以及邱夏的陪伴。大年二十九晚上,邱夏就已經拎著行李入住家裏來了。姚誌芬一再叮囑她,讓她帶兩件衣服上家裏來,免得跑來跑去,反正又不是沒地方住。蘇媽媽姚誌芬雖然平時尖酸尖薄,但對於邱夏,她是打心眼裏喜歡。一來她著實喜歡邱夏伶牙俐齒聰慧狡黠的性格,二來她也知道一個人過年的滋味,並不好受。邱夏也不客套,而是樂得其所,拿上兩件換洗衣服,就入住了蘇清涼的閨房。

大年三十中午,幾個人吃罷飯後圍在家裏烤火。聊到盡興之處,姚誌芬將一對珍藏多年的玉手鐲拿了出來,一隻給蘇清涼,另一隻給了邱夏,並對邱夏說,你這丫頭,我就喜歡你,以後做我幹女兒好了。

邱夏哪能客氣,立馬改口喊“幹媽”,摸著手鐲笑得沒心沒肺。倒不是她貪財,而是她清楚這位幹媽是真心實意要送她鐲子的,自己此刻若是拒絕則傷了她的心。

這一幕是溫馨的,但卻令蘇清涼想起了一件事。她和戚展銘結婚後,婆婆曾送給她一對銀耳環,後來被她收藏在床頭櫃中。她從那兒搬出來的時候,一心隻想收拾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壓根沒拿那對銀耳環。現在想來,那是老人的心意,與戚展銘無關。

於是,她當即決定去拿回那對銀耳環,她覺得,無論自己和戚展銘的關係發展成怎樣,但婆婆永遠是她的婆婆,這是一份情意,也是一份惦念。或者,她是想趁著這個借口去看看戚展銘,看看他這個年怎麼過。於是,她對家人謊稱要去買點東西,就準備出門。她的故作從容瞞不了邱夏,邱夏見她要出門,忙說:“正好我也要買點東西,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