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回暖,有春天的氣息了。
邱夏的工作開始忙碌起來,隔三差五要出差。說來也奇怪,邱夏對銷售這一塊一直都有獨特的方法及見解,且屢試不爽。比如說,她要開拓業務,就整個城市整個片區去開拓。
今年,她就將目標訂在深圳。
深圳是什麼地方?中國第一個經濟特區,自然,它不是邱夏一個人的香餑餑。競爭大了,所要付出的努力自然就相當要多。但是,業績不是坐兩趟火車趕兩回飛機或者付出了多少時間就一定能抓得回來的。邱夏雖然沒將商場的人情禮數放在眼裏,但事實上,她也改變這了這樣的一個事實。喝酒,吃飯,和他們在魚龍混雜的聲色場所唱歌跳舞,一樣都少不了,而且,還得時時陪著笑臉。
天南海北的,身體累,但心不累。邱夏時時充滿了戰鬥精神。
每次邱夏出差或歸來,蘇清涼都會去送她一程,或者去機場接。其實邱夏這麼大個人了,完全沒必要這樣麼,但蘇清涼願意。
是的,她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在蘇清涼眼裏,邱夏真是她姐姐了,雖然她從來沒有當麵叫她一聲“姐姐”之類,雖然她知道,一旦叫出來,邱夏一定會鄙薄地看著她,說她煽情。
而邱夏呢,也樂意享受蘇清涼的服務,出差時,行李箱由蘇清涼打理;外出歸來,所有行李一古腦交給蘇清涼,該洗的讓她洗,該疊的由讓疊。
當然,她每次外出都會給蘇清涼帶禮物,從路邊攤買的五塊錢項鏈,到上千元的新款女包。蘇清涼也學會了邱夏的厚臉皮,基本上是來者不拒,當然,接到禮物時她會嘀咕兩句,嫌貴,但戴在頸間拎在手上的時候還是蠻受用的,邱夏的眼光好,所挑中的東西,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基本上都是蘇清涼心儀已久的。
三月中旬,邱夏又帶著方程去深圳了,據說這次時間會比較長,大概要去七到十天。這樣一來,蘇清涼一個人上下班,一個人吃飯睡覺,難免有點寂寞。往往,下了班,她也不急著回去,一個人沿著喧囂的街道走來走去,餓了就在路邊找間餃子店隨便吃點東西。逛逛商場,什麼都不買。
她發現自己有點兒害怕寂寞了。
邱夏倒好,仿佛知道她會無聊似的,不時打電話過來騷擾一下,她的電話,沒有規律,不分時段,蘇清涼常常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但又因為她的整蠱,生活多了許多笑料。
這天夜裏,她好不容易睡著,卻招來一陣“午夜凶鈴”。
邱夏在那頭,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還伴隨著恐怖怪異的笑聲。蘇清涼實在忍無可忍,對著電話幾聲大喊,然後迅速關機。睡在床上還是覺得還不保險,索性打開後蓋拆下電池……
這一覺睡得真香。
可也有更嚴重的後果,她睡過頭了。電池拆了,鬧鍾相應失靈,她一時間沒有意識,兀自睡得香甜,睡夢中,似乎聞到陽光的味道,暖暖的。
渾然不覺時間流轉,渾然不覺秦書令會上門來找她。
蘇清涼是在一陣猛烈的敲擊聲中醒來的。由於不清楚是哪兒發出的聲音,她靠在床頭,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最後發現是有人在敲門。當時她也沒看時間,更沒有意識到自己拆了電池會導致時間紊亂——家裏根本沒有時鍾,她也沒有戴手表的習慣,平時作息基本上都是依靠手機。
她將門打開後,看到門外站出一臉焦急的秦書令。
“小蘇,你怎麼了?”不等她招呼,他急急衝進屋內,環視周圍的一切。
“我……”蘇清涼睡眼惺忪,看著外麵的陽光,已經照到窗台了,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睡過頭了。
她怯怯問,“現在幾點了?”
秦書令抬抬手腕,“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