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夏連滾帶爬撲到蘇清涼身邊,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蘇清涼滿臉是血,人已經昏迷過去。她靜靜地躺在綠化帶護攔邊,有不少朝下生長的枝葉紮在她的身上,而的頭部似乎傷得不清,有鮮血從額前汩汩流出。
邱夏努力地將邱夏從枝葉下抱出來,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大腦一片空白。平時以冷靜著稱,最能應付突發狀況的她,在此時,陷入了恐怖。她忘記了應該打電話求助,忽略了蘇清涼需要馬上送到醫院救治的常識,像是剛剛從雲端墜落一般,半跪著趴在蘇清涼身邊,不停地對著蘇清涼大聲呼喚她的名字,她的哭聲中帶著顫抖和絕望。
“清涼……”
一聲又一聲,但無人回應。邱夏無力地撕喊著,直到聲音嘶啞,喉嚨幹渴。
這時候,一輛路過的私家車見到路旁有狀況,便在離邱夏十餘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邱夏在刺眼的車燈下清醒過來,再次清楚地看見滿身是血的蘇清涼,一個踉蹌撲過去,差點跪倒在司機麵前,央求他救人。
司機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快速下車,看了一眼邱夏,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蘇清涼,二話不說就蹲下身,輕輕將蘇清涼橫腰抱起,放進車裏。他準備開車時,發現邱夏仍然站在原地呆著,心想她可能是嚇傻了,又下車將邱夏一把塞回車裏,然後,加大油門往就近的醫院開去。
邱夏坐定,同時也從麻木中回過神來,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將蘇清涼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抱著她的身體,聽著她發出的微弱氣息,心裏撕裂般地疼,眼淚也嘩啦啦地流出來。她捧著蘇清涼的臉,不停地呢喃,“清涼,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你如果有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回過頭安慰她,“你先別著急,現在著急也沒什麼用,一切等去了醫院再說。”
邱夏望向熱心的陌生人,心生暖意,但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怖,問他,“你說她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死?”一邊問一邊恐怖。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就像電影以及電視裏的情節,如果按電影的情節發展,那麼,蘇清涼生還的機會少得可憐……想到這裏,她的身體下意識地發抖。
她簡直不敢再想下去。如果蘇清涼出了事,那麼,她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司機知道邱夏的恐慌,並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轉開話題,“你是傷者的什麼人?朋友還是同事?如果你認識她的親戚,最好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他們到醫院集合。你看她流了這麼多血,萬一要輸血的話……”
邱夏一怔,馬上想起她的幹媽——蘇清涼的母親。但又立馬否認,不,這太殘忍,她還不敢確定蘇清涼會是怎樣的情形,但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再給蘇母打電話的,她剛剛失去丈夫,怎能接受這樣的消息?況且,蘇清涼是因為她才受傷的……
想到這裏,邱夏退縮了,她答應過蘇母要好好照顧蘇清涼的,現在,蘇清涼為了救她,卻傷成了這樣……她實在不知道要以怎樣的心情去麵對蘇母。
她猶豫著,遲疑著,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捧著蘇清涼滿是鮮血的臉,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她首先撥通了秦書令的電話,但響了很久,一直無人接聽;再打喬麗的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
在絕望中,她想到了戚展銘。如今,在這個城市,她唯一能找的,也隻有戚展銘了。
她顫抖著雙手找到了戚展銘的號碼,撥了過去。
此時的戚展銘,正和席江,柯一棉以及鄒麗麗四個人在一起。這天晚上,他們加班到十點,後來鄒麗麗打席江的電話,聊了兩句便叫上柯一棉一起,在離一銘公司不遠的餐館用宵夜。
電話接通後,邱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從來沒有這樣對戚展銘抱有如此多的感激。麵對戚展銘的一聲“喂”,她幾乎泣不成聲,調整了好一會兒,才語無倫次地說,“清涼,清涼被車撞了,很嚴重……現在我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你趕緊到人民醫院去,你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