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錄口供的警察一聽,馬上機警地問:“林免是誰?和傷者是什麼關係?”
邱夏和秦書令對望一眼,然後相互點頭。邱夏決定說出來,再者,不管林免是不是幕後指使者,她都必須說出來。於是,她將前段時間手機上接到的恐嚇電話,以及前段時間的感覺甚至內心的猜測一一說給警察知曉。
說到最後,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因為她知道,一個人如果一旦偏激起來,必定是喪心病狂,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林免自認為在秦氏受到了羞愧,如果真要蓄意報複,分分鍾都有可能。
喬麗和梁誌兩人,在邱夏的敘說中似乎也明白了,他們雖然不敢確信事件的真實程度,但在心裏卻不由得為邱夏和蘇清涼捏了一把汗。
但這些,隻是猜測。警察錄完口供後,要求去現場作還原。邱夏咬咬牙,跟著去了。在現場經過一番比劃,作了還原之後,警察讓他們稍安勿躁,不可輕舉萬動,並給出了會盡快破案的答複。
望著警察離去的背影,邱夏若有所思。一想到蘇清涼仍然淒慘地躺在病床上,她的整個人就忍不住發抖。
回醫院的路上,邱夏找了個借口,在半途下了車,往反方向走去。秦書令和喬麗起初不疑有它,等到了醫院時,才不約而同驚呼:“她不會是去找林免了吧?”
於是秦書令馬上給邱夏打電話,但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無人接聽。
喬麗不由得焦急,“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秦書令不由得慌了神。他向來不在乎小醜跳梁似的威脅,但想起病床上仍在昏迷著的蘇清涼,又回想起林免臨別前的冷笑,不得不慌張。依邱夏的個性,以及她對蘇清涼的維護,必定是找林免理論去了,如果談得不好,想必會大打出手,如果真的起了爭執,吃虧的必定是邱夏。想到這一點,他立馬讓開車的梁誌停車,對梁誌說,“借你的車一用。”
“你要去哪裏?”喬麗問。
“你們回醫院去守著蘇清涼,我去林免家看看。”秦書令說。
梁誌想了想,冷靜地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真有什麼事還能幫一下忙。醫院那邊現在倒不用擔心,蘇清涼的前夫在那兒守著,況且還有醫生。就怕邱夏衝動起來……”
喬麗也說:“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梁誌搖搖頭,“你還是回醫院吧。雖說蘇清涼的前夫在,但看他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什麼突發狀況,他說不定應付不了。”
秦書令沉吟片刻,“行,就這麼辦。喬麗你先回醫院,如果醫生有什麼情況要馬上給我電話。”又指了指梁誌,“我和他去找邱夏”。
喬麗想了想,點頭下車。
一場突然其來的災場可以讓人手足無措,同樣,也可以讓原本不認識的人在最短的時僮凝聚在一起,默契得如同相交多年的朋友。例如梁誌,其實他大可以在送蘇清涼到醫院之後一走了之的,但他最終沒有離開。他之所以會留下來,大概是因為從邱夏口中得知蘇清涼是為了她才受的傷,一時間有些震憾。這樣一個心如明鏡在危難關頭願意拚死相救的女子,怎能遭受如此橫禍?到後來,喬麗趕來,他得知邱蘇二人是喬麗的好朋友,就更加挪不開步子了。因為,喬麗是他心儀的女子,他有責任陪伴左右。
一路上,兩個剛剛相識的男人正說著話。
“喬麗一直神秘兮兮地對我說,她新結識了兩個最好的朋友。我一直在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好朋友她如此讚賞,今日一見,總算了然於胸。”
秦書令點點頭,“她們是最重情義的女孩。”
“你知道那個林免家裏的明確地址嗎?”梁誌問。
“知道。”秦書令答,並將林免家的詳細地址報了一遍。他想,如果林免沒有搬家,那麼邱夏一定可以找到林免,他也照樣可以。林免離職前,他曾經和林免熱絡過一陣子,目的就是消除他的戒心,獲取他手上客戶資源。那段時間時不時在一起吃飯喝酒,林免醉過幾次,沒法開車,他和邱夏一起送他回來的。
事實上,秦書令和喬麗的猜測沒有錯,邱夏錄完口供後,的確去了林免家。林免早已成家,妻兒都在老家,所以他一個人住在嘉城。到了林免家門口,她敲門,但一直沒人回應。她瘋了一般抬起腳一陣亂踹,仍然沒人來開門,倒是林免的鄰居探出腦袋,在關門之時鄙夷地罵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