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有東西落在她床上,她回頭一看,便是小廝將他放到床上,將其移進裏邊去。此時想要反悔已經晚了,看著被祝文斐占據了一半的床,她猶豫一會兒,便躺在對方身邊。
她上次,是怎麼睡著的她都不知道了。
屋內最後一根蠟燭燃盡,夏侯盈還是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連翻身子都得輕輕的翻。再一看裏邊的祝文斐,床被他占了三分之二,夏侯盈睡在外邊,差點被他這大男人給擠下床,輕輕的將他往裏麵推了推。他又翻了個身,麵朝裏邊,夏侯盈立即擠身過去占地方。誰料他再一個翻身,竟然將自己壓住了。廢了好大力氣將他推開後,夏侯盈愣是沒睡。
索性起了床,坐在小幾旁,不禁得納悶,怎麼醉了就往她這裏送?免得吵了他睡覺,屋內隻亮了三盞蠟燭,閑的無聊,她也隻能對著燭火看賬本了。
如今屋內隻剩下平穩的呼吸聲,與賬本翻頁紙張摩擦的聲音。待到天快亮了,夏侯盈揉了揉眼睛,看著床上空出了一個位置,想也不曾多想,便躺了上去。將對方身上的薄被扯過來蓋上時,驚動了祝文斐。
他起初感覺到自己身旁有人,沒有多想。待慢慢轉醒,見了夏侯盈的臉,嚇得他坐起身。
他昨日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再摸一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沒脫了,在輕輕的掀起夏侯盈的被子,看她也裹得嚴實,便鬆了口氣。若是真的酒後亂性,那實在不像他。看著她還睡,沒有叫醒她,反而輕輕的下床,免得和她碰上了尷尬。
迅速穿好衣服,卻被小幾上的三盞還未燃盡的燭火給吸引過去。天都亮了,怎麼還亮著燈?走過去一看,見了桌上那幾本賬本,以及那硯台上還未幹的墨水。他這次倒是不急著走了,坐下來翻開賬本,細細查看。
裏麵清秀的字體,看著令人很是舒服。略略的翻了幾頁,他不禁得咋舌:還挺細心的。
再翻看那麼幾頁,他便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勁了。這賬本上,怎麼就少了那麼多錢?而且還是一些不明賬,每一筆都是小數額,可是這些小數額算起來,那可真是一筆大數額。有一些雖是標明了去向,可再算起來,數不對,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原來那些人是因他從來不看府上賬本,而偷偷的拿了他的錢去揮霍。再一看床上平躺的夏侯盈,對她又有了新的看法。
這女人也真傻,他故意為難她,她卻偏偏一聲不響,默默承受。還幫他將王府內的賬給理出來,若是她站在她父親那個角度,應該是和自己作對才是,可她並沒有。而是細心的將他家的事情處理的很好,而且也是個極其聰明的姑娘,單看這賬本上一一標出來的東西便知道了,你說一個大家閨秀,剛接觸這些東西,怎麼會做得這般好?
繞是他,也不可能做的這麼細。
她貌似還換了一個新的方法記賬,而且那個還更加的好找,更加的準確。
夏侯傅教出來的女兒真心不錯啊。
算了,算了,你再怎麼跟本王頂嘴,本王都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