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是祝文斐覺得二人冷戰以來,夏侯盈最可愛的一天。夏侯嫡女果然和傳說中一般溫柔賢淑,和後院裏那些女人一比,真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夏侯盈送些有用的,後院那些女人送一些沒用的,那些女兒家又或者當初送給她們的東西,又給他送了回來,這算個什麼?還是夏侯盈實在點兒,送吃的,餓了伸手拿就是了。
心中想的倒是挺爽快,那手也隨著心往盤子處伸過去,抓起一個金黃色的月餅。先是看了一下外邊,心中讚美一下夏侯盈心靈手巧,溫婉賢淑,接著將月餅往嘴裏送進去,咬了一口,細細咀嚼,最初還享受著夏侯盈的勞動成果。
下一秒他的臉便綠了。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嘴裏的月餅被他吐了出來,手中那月餅更是扔了。嘴裏有點東西,一咬就“嘎嘎”響。等回憶是個什麼東西,連忙端茶杯漱口!
祝文斐從小就錦衣玉食,吃的東西雖然不及皇帝那般仔細又講究,就算以前去過軍營,那軍營裏的飯菜也不至於比這個月餅還要難吃啊。
這月餅難吃也就罷了,還放沙子!
夏侯盈明知道自己廚藝不佳,還是硬要做了月餅給自己吃,明顯的要整他。不過是上次在外邊吃了她一回,就記仇成這樣,這女人還真是小氣得很。
這月餅既然知道這是難吃的東西了,那麼另外兩碟東西他自然也不會吃。不過她這般整他,她鐵定是知道了他拿她沒辦法,故而才如此大膽的整他。祝文斐不知道怎麼形容了,說她心思細膩好,還是說她小氣記仇好。
不過這“毒月餅”扔了還真是可惜,形狀小巧可愛,可吃著那味道難吃至極。這其中味道古怪極了,有股麻辣味兒,似是花椒,其中又鹹還帶著一股子甜味兒,不過比例正好那甜味兒不怎麼明顯,正好嚐到了鹹味兒那甜味兒就出來了。味道很不好,有點兒類似於楚嬌兒愛吃的蝦仁月餅。而且裏邊還有沙子,已經漱了口,他還能感覺到有沙子在嘴巴裏,咯咯咯響。
要不給夏侯老頭送過去?
腦子裏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可再仔細想一想,夏侯老頭為人精得很,他應該不會自己品嚐,應該會轉手送人,送給他不喜歡的人,若是送著送著,送到他爹手上就不好了。正琢磨著,這餅到底要怎麼才能戲耍了別人,書房的門便給踢開了。
“整日呆在書房,還不如跟大哥我出去逍遙快活!”這話說的那般大膽,不是謝淵那是誰。
人還未見,聲音便飄了進來。
等他進來,祝文斐還未說話,就已經見他哎呀呀的叫了聲便搓搓手道:“總算是吃到你東陽王府的月餅了。”
祝文斐聽言,也不攔他。看著他抓起那月餅往嘴裏送,還露出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果不其然,謝淵那臉色可比他吃的時候,精彩多了。
麵部緊湊在一塊兒,眉頭皺起來,要哭不哭的模樣。
“啊呸。”盡數將嘴裏的月餅吐出來,再聽見他嘴裏“嘎嘎”作響,連忙叫人端涼茶過來給他漱口。謝淵將手中還剩下的月餅遞到祝文斐麵前,一臉苦態的抱怨:“你中秋節就吃這個?”
“夏侯盈做的。”推開謝淵的手。
謝淵不信,一臉嫌棄的扔了手中殘了的月餅嗤笑道:“我看,八成是你做的!”